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萧振东抬手就给了萧月一巴掌,“没规矩的东西,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哥,拿你那手指头晃悠什么呢?
我给你掰折了,你信不信?”
“你……”萧月捂着脸,对上萧振东的冷眼,磕磕绊绊没说出来话。
她眼神飘忽,心有余悸,眼前这个人,还是她二哥吗?
以往一脚踹不出来三个屁的。
“够了!”萧铁柱望着萧振东,满脸失望的,“窝里横,传出去很好听?”
“得了吧,别装模作样,现在谁提到萧家,不都得吐一口口水?”萧振东笑眯眯的,“自家人窝里斗,传出去都被笑话死了,这时候想起来要脸了?
早干嘛去了?”
他自问待这一家人不薄。
在乡下遭罪十年,萧家人除了问他要东西,平常都是不闻不问。
之所以能回来,还是他豁出命救了一个领导,这才得到了重新返城的机会。
在这十年里,萧家人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萧策东凭借钢铁厂会计的工作,娶了个媳妇,生了一双儿女,萧文东虽然混的不像话,但萧父掏了一千三,给他置办了工作。
生了个可爱的小闺女,一家三口也是幸福甜蜜。
萧月嫁了个三代单传的独苗哥,一进门,嘎嘣生了俩大胖小子,在婆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萧铁柱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报,秦淑莲也慈和了很多,端着碗,追着喂小孙孙。
就连他名义上的妻子李丽,也是一脸笑容的跟他儿子说话。
时隔几十年,萧振东仍旧记得自己当时的无措,以及……
萧家人的排斥、厌恶。
看见他,没有喜,只有惊,像是不敢相信,凭什么一个被踢下乡的臭虫也能回来。
只有他像个小叫花子似的,在这幸福的一家面前,格格不入。
彼时是82年,正巧赶上了时代风口,他承蒙领导照顾,再加上运气不错,生意做了一年就有了起色。
很快就做大做强。
萧家人又像是水蛭一样重新贴过来,可怜他并没有识破萧家人的真面目,反倒对他们的接纳和包容感到了受宠若惊。
他出钱、出力、出人脉。
供养萧家人挥金如土的生活。
结果临了,他们站在病房外头,满脸欣喜,隔着玻璃窗,眼睁睁的看着那野种拔了他的氧气管……
萧振东想着想着就笑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是最后的安宁,等明天天一亮,他的报复就像是洪水一般滚滚而来,会将摇摇欲坠的萧家打击的支离破碎。
他不觉着自己下手狠辣,他只觉着自己还不够狠。
萧铁柱跟秦淑莲去了医院,临走之前,拉着双胞胎嘀嘀咕咕了半天,满眼警惕的望着萧振东。
“我跟你们说,家里的钱都在我跟你爹的屋子里,你大哥受伤了,我们得过去陪着,夜里不见得能赶回来。
那小***明天一早五点就要走,你们俩,都给我警醒点,别让他把钱偷走了,知道吗?”
她倒也想把钱带走,可医院人多眼杂,万一被摸走了,哭都不知道往哪儿哭。
“嗯!”萧月忙不迭点头,“娘,我知道了。”
大门砰的一声合上,屋子里只剩下寂静,桌子上还有残羹剩饭,兄妹俩看都没看一眼,回屋了。
萧振东觉着,是时候该他出场了。
他虽然得了个空间,也卖了个工作,可这会儿的东西紧缺,有好些,是拿钱都买不着的。
比如……
铁锅、马勺。
这次洗锅洗碗,洗的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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