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赶紧走,北狐中毒了。”萧宴璟脚步不停,吩咐着两人。
月影看着主子怀里的人已经脸色惨白,嘴唇黑紫,看着似乎很严重,“主子,可服了解毒丹?”
“已经服下,但是并未见到成效,想来是没效,赶紧走。”萧宴璟说着往上颠了一下司柠。
司柠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头。
月影赶紧上前,“主子,属下来抱吧。”
萧宴璟却是不理会直接抱着人就往前,留下愣在原地的两人。
萧宴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但是现在他知道,他不想把这人交出去,估计是因为这人是为了救自己受伤的吧。
一定是这样的。
有了两个暗卫的加入,萧宴璟动作快了很多,因为不用再担心四周,有人开路警戒,他只用一心抱着人往前走。
很快的就到了入口处,此时已经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了,月影前去引开守卫的注意,月枫护着萧宴璟迅速的出了皇陵。
萧宴璟一声口哨,树林里跑出一匹黑色骏马,脚尖一点,萧宴璟稳稳的骑上骏马。
而司柠还软绵绵的靠在萧宴璟的怀里,马儿在萧宴璟坐稳后,迅速的朝着京城而去。
赶回院子的时候,天刚大亮,萧宴璟一脚踢开院门,“陈赟,给本世子出来。”
老管家听到主子的呼喊声,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赶紧往院中走,见到主子一身焦急,怀里好像抱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主子,这是......”
“叫陈赟迅速赶来。”萧宴璟吩咐完就抱着人往自己院子而去。
老管家看不明白,这惯来洁癖的主子,竟然有抱着人的一天。
萧宴璟把人放下,陈赟就紧急赶来,“宴璟,怎么回事?”
陈赟以为是他受伤了,毕竟能让老管家这么慌张的,除了主子受伤还能有什么能这么急的。
萧宴璟从床边起身,“赶紧看看。”说完侧身让开。
陈赟就看到床上那个一身开始逐渐变黑的人,来不及询问,只能赶紧把脉。
看他脸色越来越沉重,萧宴璟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竟然跟着提心吊胆。
“这位小姐中了剧毒,幸好吃了点药,不然这只手可就保不住了。”
陈赟说着就要去检查伤口。
突然的被人一把捏住肩膀,萧宴璟声音骤然响起,“你说什么?小姐?”
陈赟回头懵逼的点头,“是啊,宴璟,这位......是小姐。”
司柠手臂处已经被尖刀刺穿,陈赟直接把她的衣袖给划开,露出伤口,看了眼伤口,感染程度很大,看来不能金针排毒了。
只能先赶紧把腐肉挖去了。
他头都没抬,“宴璟,我要准备给她把腐肉挖去,你先下去吧。”
萧宴璟就这样被陈赟一推,无意识的就推退了好几步,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这人......竟然是女子?
怎么可能,一个女子怎么有这样的武艺,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呵!
怎么不可能,她的身高本就没有一般男子高,还比一般男子还要纤细。
而且,她的手也不是一个男子会有的手。
更重要的是,这人很轻,他一路抱出皇陵,也没有察觉到累。
不过,就算是这么多的证据摆在面前,萧宴璟还是很难得接受,这江湖神偷北狐,竟然是个女子?
传闻不是一个长相丑陋孤僻的怪老头吗?
这传言萧宴璟虽然不怎么相信,在见到这人面目的时候也未曾震惊,但是这个消息着实的让他大吃一惊。
“宴璟,你要是不想下去就帮着扶住她,不要让她动。”陈赟看着呆愣愣的萧宴璟,忍不住的开口。
他现在可没有闲工夫去思考这人怎么这么怪异,萧宴璟回到床边,伸手直接按住了司柠的左手,看着陈赟用锋利的小刀一下下的割去她手臂上的腐肉。
腐肉里黑色的血顺着纤细的手臂流到他的床榻上,但是他的关注不在床榻,而在这个一动不动,就连挣扎都没有的人。
整个过程司柠很安静,不是她能忍,而是她已经痛得深度昏迷了,什么都感觉不到。
好在陈赟动作很快,腐肉挖去,手臂包扎好,剩下的就是给她施针,促进毒素的排出。
陈赟呼出一口气,“我去配药,找个人给她收拾一下,我等下要施针。”
陈赟匆匆离开萧宴璟的院子,去找药,萧宴璟则是快步来到院中。
“月影。”
月影一个闪身,单膝跪地在萧宴璟身前等着萧宴璟的吩咐。
“去把张嬷嬷带来。”
张嬷嬷是萧宴璟身边待得最久的老人,曾经是他母亲的陪嫁丫鬟。
现在就在不远的院子里养着,萧宴璟不让她做什么,反而还要安排好几个丫鬟伺候她。
月影有点看不懂主子的意思,但是还是极快的闪身离开。
一盏茶不到,张嬷嬷被月影带来,张嬷嬷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萧宴璟就让她给屋里的人收拾一下。
而他就站在院中,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人竟然会奋不顾身的救他,被人救下,甚至是被人这般挡箭挡刀的情况都是从未有过。
一来他不需要人救,二来也没人会救他,这京城中人,不管是大到权贵滔天的人,还是小到平民百姓。
都知道他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是一个身中剧毒,不可治愈的人。
惯来没人会接近他,就算有人接近,他也不喜,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知道,这萧王的嫡长子萧宴璟,为人冷漠无情,人狠话少,只要是得罪于他,下场就是一个字死。
“主子,我看这位小姐是男装打扮,就拿了您的衣裳先给她穿上了,老奴这就去找合适的***。”张嬷嬷的萧宴璟身后缓缓说道。
萧宴璟回神转身,“你看着办就行,通知陈赟,可以施针了。”
说完就抬步往屋里走。
张嬷嬷和端药赶来的管家对视一眼,“主子怎么了?平时他的房间可是禁地,洒扫的都不能久留,今日怎的,还允许人躺他床上?”
老管家看了一眼屋里,小声道,“这人恐怕不一般,是主子亲自抱回来的。月枫说,这人是为主子才受的伤。”
这话一说,张嬷嬷忍不住的勾起嘴角,这是好事,是大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