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掘子显然是不行的,哪有武院考挖坟的。
所以王文恭再道:“你在旧坟场里和女鬼厮杀时展露出来的身手就挺不错,等下若是要选拔的话,你能表演出来吗?”
“有手就行。”陈宁简短道。
这真不是陈宁**,因为事实如此。
“还挺自信,呵。”王文恭乐呵一笑。
殷桃在旁评价一声,“按照你那天晚上打女鬼的发挥来看,入门选拔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当时的实力都快接近一阶武夫了。”
“嗯,和一阶武夫之间还差了些精气神和老道经验,不过证明你在练武上的根骨应该不差。”王文恭再评价。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流逝,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便能看到一个宏伟的古朴大门。
门口摆放着两尊似虎又似狮子的雕像,有那么几分神动的意思,瞧着还是挺唬人的。
王文恭提点一声,“这是青萍武院供奉的灵兽,有灵性的,不要乱看乱摸,跟着我往里面走就好。”
“嗯。”
“好。”
两人答复。
今日来青萍武院的人不少,都是大人带着少年一路,估计也是来入学拜师的。
陈宁三人排队在后端,瞧着门头牌匾,忽然好奇发问道。
“不是青萍武院吗,这怎么成了青萍体校?”
“唉,朝纲改革嘛,想要大众习武,就将武院改为体校,降低门槛,更渐亲民,你看现在有这么多人来报名,便是降低门槛后宣传的结果。”
“诶,队长你不是和周老先生有交情吗,怎么我们也要排队?”殷桃发问。
“循规蹈矩不是坏事,多排下队也能让陈宁看看流程,熟悉一下,不急。”王文恭回道。
先看再做,自然更有准备。
青萍体校的招生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寻常人家就能来,学费也不贵,但能学到多少武技就不清楚了,只能保证强身健体。
第二种就是特殊生,这种学生是想拜入成名的武师门下的,所以得看根骨,有一种说法称根是六根,讲的是一个人的心性如何,六根越清,整个人便越净,也越适合修行,但根是瞧不出来的,只能慢慢感受。
所以武师收徒主要看骨,看骨骼是否强悍厚实,能耐得住打,也能挥得出力,这就是基础,若是在此之上还有其他惊奇之处,例如自带神通,那就更好。
报名的大多都是成为普通生,自然没有门槛,缴纳费用,记录名字之后便算成功。
特殊生则要报上想要拜入的武师名字,然后到武院中进行单独测试。
整个流程很快,所以不消多时便轮到了陈宁。
“普通还是特殊?”门口负责记录的男人随意问道。
“特殊。”王文恭回复。
“要拜哪位武师?”男人语气还是随意。
“周烛老先生。”
“……”男人记录的笔停了下来,眼神微微凝起,将陈宁三人都打量一遍,然后再沉声道。
“周老先生可不好拜,而且你们是神选者吧,你更是瞧着眼熟,是王队吗?”
“哈哈,正是正是,大家熟悉便好。”王文恭热情一笑,“麻烦你通知周老先生了,我和老先生有些交情的。”
“交不交情我不知道,神选者反正是很难成为武师的,要拜师的是后面的少年吧,瞧着根骨也不是很好,嗯……算了,我也做不了主,你们登记一下自己去找周老先生吧,名字是什么?”
男人看着陈宁问道。
陈宁面色淡然,平静回答:“陈宁。”
“年龄?”
“十七。”
“身份?”
“……自由人。”陈宁如此回复。
王文恭和殷桃暗自点头心中,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这自由人可比乞丐好听太多了。
男人皱眉,记录的笔停住,再问道:“你户籍上的身份?”
“没。”
“没有身份?”男人问道。
“没有户籍。”陈宁答道。
“……”
“乞丐?!”男人顿时拉高了语气,眼神不悦,感觉自己是被陈宁耍了,再呵斥道。
“王队,你们莫不是拿我武院当傻子玩耍,让一个户籍都没有的乞丐,还是神选者来武院学武,说不定他哪天就暴毙了,哪还能学武!”
王文恭上前一步,搂住男人的肩膀,将一踏纸币悄悄划入男人袖中,感叹道。
“唉,通融通融嘛,再说我和周老先生是有交情的,万一周老先生同意了呢,对吧?”
男人感受了一下纸币厚度,不悦的面容收敛起来,摆了摆手,无奈道。
“也罢也罢,武院自从成了体校之后便讲究一视同仁,周老先生就在武院石林,你们去吧,但能不能成功我可不保证。”
“谢谢了。”王文恭回道一声,带着陈宁两人朝着武院内走去。
男人瞧着三人的背影,鄙夷的目光在陈宁身上停留最久,然后不屑撇嘴,评价道。
“浪费时间。”
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乞丐想拜入周老先生门下,白日做梦也没这么离谱儿。
……
武院的石林在东南角,是一众弟子练拳的地方,也是周烛老先生的居住地。
三人快步赶来,还未踏入石林,便先听到沉重的训斥声音。
“哪有武夫怕疼的,捶打石头两下便受不住了,这样还妄想习武,出去出去!”
“不行不行,仅是抓握一刻钟便受不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娇贵,难怪如今武道消退,气死老夫,滚滚滚!”
“……”
王文恭听着里面呵斥的声音,左手捏了捏衣角,吞了下唾沫,然后朝着陈宁和殷桃道:“走……走吧。”
脚步迈起。
三人刚一踏入石林,便有一道锐利目光射来,瞬间截停三人脚步,同时喝问道。
“谁?”
“周老先生,是我,小王。”王文恭回以笑意。
陈宁则朝着声音出现的方向打量,那里站着一位穿着古朴长衫的老者,穿着很书生气,长得却尤为粗犷,一脸络腮胡子,眼睛似铜铃般瞪大,炯炯有神。
这便是王文恭口中的周烛老先生。
“谁要拜师?”
周烛虽是询问,但锐利的眼神已经盯在了陈宁身上,显然猜出了拜师者是谁。
“我。”陈宁顺应着目光走出,面色平静。
“过来。”周烛招手,陈宁便走过去。
他粗糙的手掌忽然伸出,捏在陈宁的脊背骨骼之上,朝下猛然一顺,陈宁衣袍一荡,似有炸起之声响起。
陈宁面色平淡,一言不发。
周烛眼中有丁点异彩,问道:“不痛吗?”
“痛。”
“痛你为何不叫?”
“叫了不也痛?”陈宁反问。
“嗯,能忍是好事。”周烛点头,粗糙的手掌伸出,指着面前的光滑石面,再道:“用力打三拳。”
话语刚落,陈宁猛然捏拳,似带起一阵拳风,轻微呼啸,这一拳便已经落在了石面之上。
嘣嘣嘣!
没有任何迟疑,三拳迅速打完,石面之上留下极为明显的白痕,陈宁拳上则有细微血痕,站在原地,神情依旧平静。
血液顺着拳缓缓落在地上。
此时才过三息。
“然后呢?”
陈宁看着周烛,平静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