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记淮低头吹灭了所有蜡烛。
打开灯,他看着我冷冷道:“你说过会帮我实现所有愿望。”
我怔怔地点头。
“希望你不要食言。”扔下这句话,顾记淮转身离开。
我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燃尽了的蜡烛把精心准备的蛋糕污染得面目全非。
我才如梦初醒,喃喃:“哥哥,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同时,我在清单写下:【第4个遗愿,给顾记淮过27岁生日。已完成。】
失眠的一夜。
顾记淮白天的话烙印心中,苦涩蚕食着我破碎不堪的心脏。
睁着眼坐到天亮,手机忽然响起来。
我接听后才发现是警局打来的。
“您好,我是西九龙警局的高级督察林钊,请问万禾女士是您的母亲吗?”
“是。”一夜没睡,声音嘶哑。
“万禾女士今早因恶意伤人被我司逮捕,请您过来一趟。”
我讶然,我不记得妈妈和谁有过节。
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后,我拦下计程车,向警局赶去。
西九龙警局。
一进来,我就看到顾记淮正在温声安慰着阮冬南。
我走近后,才发现阮冬南脸上全是鲜红的抓痕。
这时,不远处传来万禾的怒骂:“你这个小贱人,你抢我女儿的老公还不够,你居然还想抢他爸爸留给她的钱和股权,你做梦吧,有我在,你别想从我女儿手里拿走一分钱!”
顾记淮沉着脸看向我:“阮姜南,管好你妈。”
对上他不悦的眼神,我那句“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能吞回肚子里。
督察林钊走过来:“阮小姐,您母亲为了你和阮冬南小姐产生口角后大打出手……”
听到这话,我这才知道妈妈都是为了我。
“妈妈,不要再说了。”我向万禾走去,对她轻轻摇头。
万禾这才勉强偃旗息鼓。
我又看向阮冬南,姿态很低:“阮冬南,我替我妈向你道歉,你要多少钱,我赔。”
阮冬南冷冷道:“现在不是钱的事了,你妈打了我,我要让你妈坐牢。”
我一僵,妈妈万禾在两年前时患上慢性心力衰竭,这些年一直需要用药调养。
妈妈绝对不能坐牢!
“你想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答应,除了让我妈妈坐牢。”我几近卑微。
阮冬南哂笑:“不坐牢可以,要么你妈跪下给我道歉要么你跪下给我道歉。”
听到这话,我脸色一白。
沉默了半晌,我终于艰难地开口:“好,我跪。”
说完,众目睽睽之下,我向阮冬南屈下了双膝。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妈妈。”
我的膝盖隐隐发痛,那是五年前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可我的心更痛,因为全程顾记淮都没有为我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过我一眼。
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
“为了你妈你真豁得出去。”阮冬南嘲弄。
我咬着牙忍耐。
“阿淮,我们走吧。”
她和顾记淮十指相扣,宛如一对神仙眷侣般转身离开。
走完流程已是中午,我送万禾回深水湾的路上。
我忧心忡忡开口:“妈妈,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打人不对。”
万禾毫不在意:“她欺负你我就是要给你出气,我这么快出来,是她为难你了?”
我一怔,很快摇头:“没有,赔了点钱。”
万禾不高兴:“为什么要赔钱?我宁愿坐牢!”
我替她挽了挽发丝:“妈,我只想你好,钱这些不重要。”
万禾蹙眉:“你懂什么?钱是最重要的,我们两个女人,没有钱怎么活?”
我握住她的手:“妈妈,你信我,我养得起你了,你不会再吃那些苦了。”
哪怕之后我死了,万禾也会过得很好。
因为我早就给她留下了足够花到地老天荒的钱。
可是我从来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有些人见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送完万禾回家的路上,我打开了便签。
人生遗愿清单已经进行到第五个,而上面赫然写着。
�第5个遗愿,把顾记淮交给一个爱他的人,或者他爱的人。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