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为的嗤之以鼻,却是让在场的人都为之脸色一变。
秋月和张为身边的几个护卫,听见张为这么说时,脸色一沉,她们可都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份,那就是大贤良师张角。
也就只有张为不清楚,自己的老爹是大贤良师张角了。
别人这么说还好,张为这么说,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那老汉,听着张为这样说,也是脸色变了变,不免有几分吃惊。
唯独站在屋子门口的田丰,给张为投来了,惊讶之色,眼神里有几分诧异。
“公子何以断定,这符水救人并无效果?”
田丰突然开口,向张为问了一句。
张为这么说,倒不是胡扯,而是他确信这些符水真的没啥作用。
这些符纸的原材料就是一些树皮,干草制做而成,就算是还有一点朱砂写上去的字,也根本没有半点治疗的效果。
之所以,有人因为喝了这些符水病好了。
纯粹就是自身的抵抗力在起作用,说白了就是病好了,是自愈了,而非这些符水救好了。
而一旦有人因为喝了符水,治好了自己的小毛病,他便会立刻大肆宣扬这符水的效果。
也就有更多人相信,这符水是可以救命的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些穷苦百姓根本没有钱去看病,而这些黄巾道士们,看病不收钱,只拿一些百姓们奉献给他们的东西。
如此一来,他们就算符水救人没效果,百姓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而一旦误打误撞有效果了,那便是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
反正这符水,虽然没啥大作用,但喝下去也对人体无害。
甚至,还能够给人带来一些积极的作用,毕竟对于病人而言,积极的心态,才是最好的良药。
“田兄,这世间病症何止千万,不同的病症就有不同的治疗方法,没有任何一味药师可以治疗百病的。”
“这而符水,却只有一味,怎么可能治疗百病呢,所以这就是个骗人的把戏罢了。”
张为的这句话,直接就说道了田丰的心坎里,他父亲去年就是病重,结果听信了村子里的人,去找到黄巾军的道士,喝了符水。
结果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因此一命呜呼了。
对此,田丰对太平道的这些道士,也同样没有什么好感。
村子里的其他人,在见到了黄巾军的道士之后,都是感恩戴德的过去拥戴,只有田丰矗立在自家屋子门口,根本没有理会黄巾道士的意思。
“张公子一席话,真是令我茅塞顿开,不过太平道的这些道士受村民欢迎,也并非全是这符水的缘故,还有另外一个事情。”
“哦?”
田丰的话,让张为又开了兴趣。
“这些道士,还有一个本事,他们可以做法,招来天上的雨水。之前冀州地区数月未曾下雨,就是有这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开坛做法,请动龙王,给村民们下了一场大雨。”
“这才让村民们的庄稼不至于***,所以村民们对于太平道的这些道士很是感激,这些道士们在村民的眼里,地位因此很高。”
“如今,又有一段时间未曾下雨了,村民们估计是想要让大贤良师再次做法下雨呢。”
田丰的话说完,不由的让张为惊讶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那大贤良师是否真的会法术,能够让天下雨。
不过,他一路走来,确实也很看到了,道路两侧农田里的状况,许久未曾下雨,这样子的状况继续下去,恐怕今年的地里,将会颗粒无收,到时候难免就是一场动乱啊。
换做是别的地方,张为可以不管,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这田家村,他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这里的佃户生死,可都跟他张家庄有关,死的人越多,就是他们张家庄的损失。
他还指望着,这些佃户到时候再黄巾起义爆发时,帮他抵御黄巾反贼的进攻呢,自然不能让他们都饿死了。
就算不饿死,到时候这些人都加入黄巾军里去了,那他可就成为被黄巾军清剿的地主了。
见状,他就不得不站出来,阻止这些黄巾道士,在村子里传教了。
“估计又是一些骗人的把戏罢了,不能让这些人在这里蒙蔽百姓,秋月,随我前去阻止。”
听着张为的话,秋月的脸上立刻露出难看的神色。
她刚想要提醒自家公子。
就见张为已经主动走了过去,并且大声冲着黄巾道士大喊。
“站住,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张为的高声呼喊,立刻就吸引了周围村民以及那两个黄巾道士的注意,就连秋月都来不及阻止。
秋月只能跟着张为走了过去。
“大胆,太平道的使者在这里布道,你们还不前来叩拜!”
田家村的里正,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冲着张为呵斥。
这田家村里正并不认识张为,平日里来田家村收租金的,也是张家的管家。
就连秋月,也极少到这田家村来,所以许多村民都不认识张为一行人。
“诸位父老乡亲,这些黄巾道士都是骗子,骗你们钱财的,不用相信他们!”
张为耿直的走上前,想要拆穿这些黄巾道士骗人的把戏。
可他的话,非但没有让百姓们对其信服,反而一个个顿时情绪激动起来。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胆敢污蔑太平道!”
“仙师不要生气,这个人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莫要怪罪啊。”
“竖子,你在胡说什么!可万不能得罪仙师啊!”
周围的村民,七嘴八舌的凑上来,想要将张为给按住。
可一看到张为的装扮和身后四个护卫的时候,一些生气的村民还是冷静了下来,这种贵公子,可不是他们这些佃户可以得罪的。
张为也没有为难这些村民,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两个黄巾道士的面前。
“两位,这个村子不欢迎你们二人,二位还是离开这里吧。”
这两个黄巾道士脸色铁青,他们在巨鹿传道已久,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遇到。
平日里都是被人供奉着,哪里遇到过这等刁民。
“哼,我们走可以,但是你们村子里求雨一事,可别怪我等不给你们安排了。”
黄巾道士这话一说,立刻让在场的村民情绪异常激动了起来。
“不可啊,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