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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帅心思旖旎,高兰兰嫉恨发飙的时候。

毫不知情的白静却是满心欢喜。

在她看来,那些生铁疙瘩只要找对销路卖出去,这笔收入绝对可观。

她估摸那一个炉子里应该都有7、8斤。

至于其余三个炉子,明天再去看看好了。

白静有些雀跃,步子也轻快了起来。

走进白家大院时,正好看到后妈王金桂在院里晾晒衣服。

白静收敛好心神,做出一副讨好小心的模样。

谁知王金桂竟一反常态,笑呵呵的对白静说道

“回来啦?快,去洗洗,你看你这一身的灰”

显然王金桂今天心情非常不错。

吃晚饭时竟主动让白静盛白米饭,甚至在她碗里放了一截棒子骨。

棒子骨这东西没啥肉,只有些筋和骨髓。

在这个时代是不值钱的。

但好歹是肉骨头,所以也不是啥家庭都能吃。

白家为了白伟,硬是在村里屠宰场定下了这些剩余的骨头。

煮的方式也简单,就是跟大米饭一起蒸。

没滋没味的,还好有些油水。

白静历来是个吃货,这些天的杂粮粥吃的她眼冒绿光。

一截没啥肉的骨头,啃的也格外的香。

白静吃的开心,白伟却不乐意了。

原本三截棒子骨都是他的,现在只剩下两截了。

他嘟着嘴,看了看他奶又看了看他妈,最后定睛到啃的正香的白静身上。

白静自穿越过来,跟白家小弟就没交集。

谁知今晚两人就杠上了。

白伟走到白静身边,捏着两个拳头气鼓鼓的盯着她。

白静啃的正投入,心无旁骛。

白伟抄起两个小拳头,冷不丁的就捶上了白静的腰窝。

这一捶不要紧,白静险些把舌头咬到。

她横眉怒目的放下棒子骨道

“你干啥!”

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姐姐突然对自己这么凶,白伟愣了一下,但很快被夺走棒子骨的怒气又聚集了起来。

挥着拳头对着白静又是一顿输出。

白老太在一边笑呵呵的对张翠说道

“你看小伟,人小力气还大”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白静本就是个爆脾气,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连个小萝卜头都敢骑在她头上拉屎了!火气是再也压不住了。

一把捏住白伟的手腕,咬牙使出吃奶的劲把他推了出去。

白伟连连往后退,摔进了灶台旁的柴火堆里。

“哇——————!!!”

哭声震天响。

王金桂原本低着头,专心的给儿子剔棒子骨上的筋肉,再抬头时就看到柴火堆里哭的嗷嗷叫的白伟,忙扑了过去。

其余众人也慌了,饭也不吃了,都围上去检查白家独苗的伤势。

白伟的脸颊上被木柴划了个小口。

这下不得了了。

白老太直接拎着烧火棍就往白静身上招呼。

白静被打的四处窜。

王金贵抱着儿子,恶狠狠的骂道

“你个赔钱货,对你好一点!你就蹬鼻子上脸!居然敢打小伟!”

白建钢也很是不满的怒视着被打的白静。

白伟在他妈怀里,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奶声奶气的说道

“奶奶打死她!我才不稀罕卖了她得的钱呢!哼!”

卖了她得的钱?

白静蜷着身子护着头,棍子一下下的打在身上,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可所有加在一起,都远不及这句话的分量重。

白伟的话似乎也点醒了王金桂,她忙说道

“妈,别打了,明天还有正事呢”

白老太这才收起了烧火棍。

王金贵变脸一般的从地上把白静扶起来

“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可以对自己弟弟下手呢?你看你弟弟脸上的口子”

白静死死咬着牙,心里暗骂道:

我都快被打残了,也顶不过你儿子的一个小口子,装什么好人!

王金桂端着白静的脸,仔细的看了看,舒了一口气转身对白建钢说道

“还好,脸上没事”

说完扶着白**回座位上,又给她盛了一碗饭

“你听妈跟你说,你快16岁了,做父母的肯定要为你将来着想,我们给你说了一门亲”

白静没说话,她等王金桂接着说

“是你王家表哥,王小达!你还记得吧!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过呢!”

白静耳朵里听着,但眼睛却扫视到张翠在短暂震惊后,带着些不落忍的模样。

这王家表哥是什么鬼?为啥张翠是这个反应?

但张翠只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拉着白先进回屋了。

而白建钢却背着身子,坐在门槛上抽起了旱烟。

“妈,我还小,我不想嫁人”

白静看过身体原主人的课本和作业,那娟秀的字迹和一张张奖状,都说明这个女孩是个读书的料,她还想着继续读书呢。

说不定哪天她就穿越回去了,原主也回来了。

自己占了原主身体的这段时间,绝不能被人随便糟践了!

王金桂听了白静的话,很是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接着说道

“那肯定是等你成年了再结婚,现在是相看一下”

说完还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王小达家可是县供销社的,你跟他定了亲,王家就安排你去供销社上班,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白静不以为然,心想:

真这么好,你这么不嫁?

但面上却一副唯唯诺诺被打怕的样子。

继女一副好拿捏的模样,王金桂更胸有成竹了

“明天我们就去县里,让你们相见一下”

“那...那先看看再说”

得了白静的首肯,王金桂一张脸都快笑烂了。

白静低着头不说话。

王金桂哪里知道,白静在听到‘去县里’这话时,低垂的眼眸里全是主意。

月上中天,一个身影从白家后门溜了出来,顺着墙根,摸着黑出了庄子。

土高炉的土坡处,没有树荫的遮挡,今晚的月亮又亮堂堂,映衬处一张洁净而美丽的脸庞。

一双杏仁眼灵动的四处查看着。

是白静!

白静其实浑身都在痛,白老太虽没下死手,可烧火棍的威力比柴火棍大多了。

但再疼,她也要忍住。翻身的希望,就看今晚了!

借着月光,她找到了白天的炉子,猫着腰钻了进去,凭着记忆在黑暗里摸索着,熟悉的粗糙质感让她欣喜若狂。

选了一块较小的生铁揣进挎包里,她又挨着去钻了剩下的几个炉子。

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个炉子里都有。

白静保守估计这四个炉子怎么也该有3、40斤,除去表层的,说不定下面更多。

她依稀记得80年代就有专门收废铁的,这万安村这么穷,也不知道陇县那里有没有废铁站...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有,那她就有了活路。

揣着那一小块生铁,白静原路返回了白家大院。

摸进灶房,她从简易的竹床下翻出一个竹编筐,里面装着她的日常用品和一些衣裤。

白静将脏的衣裤换下来,胡乱塞进筐子里,翻身上了竹床。

一晚上的折腾,她有些睡不着,心里默默的开始盘算起来。

白静在穿越前的工作是房地产行业,钢材和稀有金属的国内国际价格一向了然于胸。

记得废钢收购在1988年进入了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次疯涨。

1200元/吨的废钢涨到了2400元/吨。

现在是1987年,上涨的势头应该已经有了端倪。

不过生铁作为原材料的价格是多少,似乎没有看到过具体的数据。

万兴村生铁含碳量具体有多少,没有专门的仪器也测算不出来。

这些生铁就算都卖出去,顶天了几十元。

1987年的几十元也是二线城镇职工的一个月工资了。

可要自力更生,就凭这点还是不够的...毕竟辍学在家不是长久之计,她要想办法挣钱复学才是。

白静默默的想着挣钱的门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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