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烟玦也许是真的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离开不过三月,她立功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沈翊大喜。
还特意过来与我分享这喜悦。
当然,同时还带来了我母国—楚国莫名与夏国开战的消息。
当年,夏国与楚国交战,你来我往厮杀了数年,还是分不出胜负。最后,两国议和。
我做为和亲公主,嫁入夏国,成为沈翊的太子妃。
这才短短三年,楚国怎么可能就贸然开战?
我是不信的。
沈翊自然是看出我的不信,沉了脸,斥责我一番,后又让我赶紧给我父皇写信,立马停止战争。
他说得自然,又高傲。
似乎我楚国只是他的附属国。
我没应,也没拒绝。
他扬长而去。
次日,陛下召见了我。
我是有些惶恐的。
没想到,陛下却和蔼地安慰我:“韶华不用怕,战争便是如此。就算两国开战,也不会影响到你。你既然嫁了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是朕的儿媳。你只管安心地过你的小日子,帮朕照顾好翊儿便是。”
我提起的一颗心似是落了回来。
深处,却还是隐隐地不安。
叩谢了皇恩,我小心翼翼地回了东宫。
我原以为,以沈翊的性子,那日不欢而散后,他怎么也该冷着脸冷我几日。
可不知是不是陛下与他说了什么,这一回,他竟然次日又来了我殿中,而且破天荒地安慰我,还道歉说是昨日只是一时着急,所以说话没轻没重的,让我不要介意。
我笑着礼貌地与他道谢。
谢什么?我不知道啊。
沈翊似乎愣了愣。
他伸手来抚我的脸。
我自然地避了避。
他再次怔住:“韶华,你怎的与我这么生疏了?”
我也愣住。
是啊,几何时,我与沈翊如此生疏了?明明往日,是晚上也要抱着他才能睡得安心的啊。
我怔愣的功夫,沈翊已经自然地放下了手:“韶华,你不要多想,我心里总归是有你的,是爱你的。我的太子妃也只可能是你。你……唉……罢了,你要闹脾气,我便给你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闹脾气了吗?
我抿了抿唇,还是没吭声。
他却已经脸上挂满了宠溺的笑,似乎,我真的是从前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与他闹脾气的妻子。
我头有些疼。
一年后。
仲秋节。
阖家团圆之日,边关传来大捷。
楚国被灭。
我手里的茶盏毫无预兆地落了下去,摔在脚边,浸湿了鞋袜。
“怎么回事?”我抓住了玉婵的手。
玉婵也一脸的茫然,脸色苍白如纸。
沈翊,是这时候走进来的。
他满脸的笑:“韶华,孤与你说。”
下人退了下去。
沈翊说,时烟玦立了首功,是回京能封王拜相的首功。
我茫然地看向他。
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几乎是急切地扑到他跟前,祈求地看向他:“太子与我说说,楚国,被灭的事吧?”
我哽咽出声:“我父兄……如何了……”
沈翊似是这才反应过来,楚国的国君是我父亲,楚国太子是我嫡亲的兄长。
他摸了摸鼻子,勉强压下了唇角的笑,故意叹了一声:“韶华,你……节哀……”
我跌坐到地上,怔怔地看向他。
他再叹一口气:“罢了,这事儿还是我亲自与你说吧。不然从别处听见,你怕是又要误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