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喜居功,从不在意。
倒是我,每次都屁颠屁颠地叠整齐收好。
我想起什么,拧眉问他:「前段时间为什么老作死?」
紧闭门窗时烧炭,在火车轨道上睡觉,吞一整瓶安眠药……
要不是黑白无常跟我关系好,我哪有机会一次次救他。
周言之却说:「你走这些年,我一次也没梦到过你。」
我听出他话里的埋怨,讪讪地低头。
我也想来人间看看他,可是阎***不让。
我这种横死鬼,身上都带着戾气。
不仅难以投胎,还禁止私自到人间。
周言之轻轻地说:「我不是作死。」
「我只是,太想你了。」
他无声地望着我,目光像针一样密密麻麻落在我身上。
扎得我浑身都痛。
很久之前,周言之被打得浑身是血,像只奄奄一息的小老虎躺在垃圾桶旁边。
我也是这种感觉。
我曾经问过周言之,很正式很慎重地问过他——
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我借给他的钱,毕业之前他就勤工俭学还清了。
这些年下来,我仍然只是个卖***葫芦的写真。
而他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蜕变,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进入医院,备受重视。
不再是默默无闻的落魄学生,而是人人尊重前程似锦的周医生。
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比如那个对他芳心暗许的院长女儿。
周言之凝望着我,漆黑的瞳孔里涌动着很多情绪。
我以为他会向我表达爱意,说些感天动地的话。
可他没有。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声音很轻:「除了你,没人要我。」
9.
周言之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素日里冷淡的眉眼里满是不安,生怕我再突然离开。
患得患失的样子,像个偷了糖害怕被发现的孩子。
他的电话一直响,都是医院的来电。
要放在平日,哪怕是半夜被叫醒,他会立即赶到医院。
但今天,他一个也没接,任性地由着它响。
后来我直接将他的窃听关机。
人都是要喘息的。
我咽气的时候,他都在手术台上。
今天就让我的周医生休息一下吧。
我在周言之的水杯里下了安眠药,亲眼盯着他喝下。
我小声哼起摇篮曲。
一如很久以前,他不分昼夜抢救病人,下了手术台栽入我的怀里。
我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
周言之的眼皮垂下,整个人松弛下来。
确定他睡着后,我解开他的***,约了成怡出来。
小区旁有条江。
成怡抱着胳膊,戒备地看着我:「言之呢?」
我淡声说:「他没来,只有我。」
「你找我做什么?」
「道歉。」
成怡审视我:「你真是他之前的追求者?」
「追求者?」
我茫然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点头:「对,我之前追求过他。」
成怡:「你也太不自爱了,不仅追求有妇之夫,还偷逝者的东西,你父母如果知道会多伤心。」
她脸色难看,戴过钻戒的手洗得发红。
看着她警惕的神色,我哭笑不得。
周言之说谎的功力还是这么差。
为了捞我出来,找了个这么蹩脚的借口。
「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到生活里了,」我微笑,「我很快就离开。」
「离开?」
周言之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双手揣兜,淡漠地看着我:「你想离开谁?」
10.
「言之?」
成怡惊喜地出声。
周言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自然地将她的手放到大衣的口袋里:「冷不冷?」
夜风一阵阵地刮。
我被寒意绞得睁不开眼。
心脏被扔入冰湖中,无声地下坠。
周言之语气淡淡:「怎么这么傻?大半夜,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成怡与他十指相握,满脸娇憨。
周言之扫我一眼,眉头蹙起:「以后看到她就躲得远点,听到了吗?」
我对上他薄凉的目光,不知道说什么,扭头嘲讽地轻笑出声。
成怡说:「你误会了,她刚刚是在向我保证,以后不喜欢你了,也会离你远远的,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
周言之笑了笑,眸色越发深沉,眼底情绪暗涌。
他问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