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碧落殿。

祁夜在踏入宫殿的那一刻，江素素没有如往常一样满眼爱意的迎上来。

他也没有奇怪，而是径直走进去，随手将在人间买的小点心放到她面前。

“今日去了趟人间，带了点你以前喜欢的吃食，生辰快乐。”

江素素神色莫名，脸上丝毫没有他以为的惊喜之色。

“前日。”

“什么？”祁夜抬眸。

“我的生辰，是前日。”顿了顿，她又看向那盒全部都是用花生碎装饰的点心，心中闪过一丝嘲讽，“还有，我不喜欢吃花生。”

此话一出，祁夜神色微怔，但面容依然冷淡，他收走点心，脸上浮出几分歉意，重新从怀中掏出一个方形的盒子递给她，

“抱歉，近日公务繁忙，我忘了。”

“虽然生辰已经过了，但礼物还是要送的。”

江素素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簪子，正中央雕着一小簇樱花。

成婚千年，每一次他给她送的礼物，都离不开樱花。

樱花手链，樱花耳坠，樱花玉簪……

最初江素素问过祁夜原因，那时他将她抱在怀中，说：“素素不觉得樱花很美么。”

可后来她才知道他送自己樱花礼物，而是因为一个人。

青樱仙子，他的心上人。

他喜欢的从不是樱花，而是那个叫青樱的人。

见江素素收下了礼物，祁夜只当她相信了自己的说辞，补充道：“今年错过了，明年我再补给你一个盛大的生辰。”

说完，他转身进殿，又是处理公务。

他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的江素素就那样默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声喃喃：

“不用了，祁夜，我们没有明年了。”

一千年了，我被你从人间带上天庭，已有千年。

与你成婚，也有千年。

如今，我打算离开了。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片刻，她的贴身仙娥走了进来。

“太子妃，我已经偷偷探听过了，九重天各处都有结界，尤其是诛仙台，守卫众多，唯一松懈的日子，只有一月后天君举办的瑶池宴，邀请众仙齐聚，那儿的守卫才会松一些。”

她点了点头，仙娥却还没走，犹豫道：“太子妃，您真的打算瞒着太子殿下离开吗？”

“可是奴婢听闻那诛仙台戾气千丈，仙者跳下尚且修为尽失，严重者还可能会灰飞烟灭，何况您一介凡人……”

江素素却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好了。”

她的语气甚至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