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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南下,到阮清栀故乡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阮清栀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了自己的父母。

她跪在墓前,静静烧着纸钱,冷寂的心终于翻起悲伤:“爹,娘,女儿来看您们了。”

在王府里憋的太久,她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娘,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偷偷去骑马,被你发现后,你教训我不像大家闺秀,以后嫁不出去,我说我不嫁人,就想骑着马出去玩。”

“没想到我还是嫁人了,嫁给了心上人,也再没有骑过马。”

说到这儿,阮清栀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目光渐深。

“娘,我嫁人那天你对我说,无论我多爱贺时延,也不要把爱看得太重,它只是我生命中一段经历,懂得放下才能活的更好,那时我不明白,现在我懂了……”

贺时延贴心地给她披上披风。

“江南的天气不比京城,你注意些,别着凉。”

他扶起她,转头朝墓碑道:“爹娘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阮清栀看着他,眼神微动。

他们成亲那天,贺时延也是这么对她爹娘说的。

可能在他眼中,只要跟情爱无关,其他都不算委屈。

天渐黑,两人同游夜市。

灯火辉煌,摊主的吆喝声充斥着整个街道。

贺时延停在一个摊位前,拿起一支梨花发簪,朝阮清栀笑了笑:“我记得你最喜欢梨花。”

说着,将簪子***她发间。

“好看。”贺时延深眸中映着让人沉溺的柔情。

四目相对,阮清栀眼神平静,心却浮起丝无奈。

她从不喜欢梨花,是因为贺时延喜欢,她才爱屋及乌。

在爱他的这些年,她一切都围绕着他,以至于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忽然,贺时延话锋一转:““清栀,你玉佩呢?”

离的近了,他才发现阮清栀的腰间空空如也。

那玉佩是两人初见时,他送给她的,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离过身,难道是丢了?

阮清栀冷静解释:“我放在府里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怕带出来弄坏了。”

她有些疏离的口吻让贺时延皱起了眉。

以为她还是因为自己娶沈怡儿闹了些情绪,他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喜欢,贵不贵重都不要紧,回去我再送你几枚。”

听着这话,阮清栀有些恍惚。

也许就是因为贺时延总给她一种他爱她的错觉,所以曾经的她才舍不得,放不下。

阮清栀刚想说什么,贺时延突然放开她,朝一个卖同心结的摊位走去。

摊主道:“公子,只要在上面写自己心上人的名字,随身带着就永不分离。”

阮清栀看见贺时延眸光亮了亮,而后拿起笔写了起来。

借着灯火,她看到他在同心结上写下贺时延和沈怡儿。

阮清栀什么话都没说,摘下梨花发簪还给了摊主,而后转身朝马市走去。

在老板热情的招呼下,她抚摸着一匹白马,爽朗一笑。

“老板,请给我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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