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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黎眉间更深了,他语气不耐起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关满妹的心像被烫了一下。

上辈子,这句话是她经常问傅黎的,那时傅黎给她的回答就是‘沉默’。

一日一日,一夜一夜这样地过下去,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几乎将人要折磨死。

到最后,她疯了一样摔东西试图引起他的关注,却一无所获。

直到那一次,关满妹将玻璃砸向他,碎片刮伤了傅黎的手臂。

可傅黎只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骂了一句:“疯婆子。”

那是傅黎第一次骂她,也是伤得她最深的一次。

因为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被生活折磨成了一个疯子。

从那以后,关满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每天面无表情,行如死尸……直至最后自杀。

可现在,她的沉默却引来了傅黎的困惑。

关满妹望向傅黎,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是有一点不舒服。”

听见回应,傅黎眉头稍缓,淡淡道:“不舒服就去卫生所,以后不要在家里胡闹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样冷漠的回应,关满妹在前世早已习惯,也是她早已预料到的。

随着门“咔嚓”一声关上。

一股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胸腔,令关满妹无比窒息。

次日一早。

关满妹有些生疏地前往军服厂上工。

她上辈子在这里只干了五年,后来便随着傅黎外派到了国外。

关满妹刚一到门口,突的,一个陌生的婶子挽住了她,亲热道:“满妹,最近怎么样?我们一起进去吧。”

前世三十年过去,她对这些人都感到了陌生。

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人强硬拽了进去。

一进去,婶子便松开了她的手,步伐匆匆进了厂里。

关满妹有点莫名其妙。

上工的铃声响起,关满妹看了一圈,才来到记忆里模糊的位子,接着有些生疏的开始踩缝纫机。

两个小时后。

厂内突的警铃大作。

厂长将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怒气冲冲道:“刚刚厂里失窃了,有人看见是一个生面孔,是谁带来的?”

关满妹的心骤然一沉。

下一刻,一个女工举起了手,指向了她:“厂长,我看到是关满妹把人带进来的,肯定是他们合谋偷了东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很诧异地看着关满妹。

厂长顿时冷喝一声:“关满妹!你说说怎么回事?”

关满妹心头一颤。

忙上前解释:“我没有偷东西,是有个人突然上来挽着我,但我不认识她。”

可没有人相信她,难听的话语一茬一茬冒出来。

“这关满妹是从农村出来的,手脚肯定不干净。”

“是啊,听说心思可歹毒了,为了嫁给傅干部还下药呢……”

这些话,关满妹在前世也听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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