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应付道:“臣妾喜静,太多人伺候便觉喧闹。有小景一人,便够了。”
玄烨眸光意味不明。
“身为宫里的主子,哪里会嫌伺候的奴才多。明日朕便多派些奴才,到你宫中来。”
我如果没有猜错,玄烨今日突然到来,以及突然的关心,应该是因为我那绥远大将军的爹爹明日就要班师回朝了。
“侍寝吧,朕累了。”
他挥挥手,让我起身。
我急忙上前为他更衣。
我的手不似初入王府时那般细皮嫩肉,指尖不经意划过玄烨脖颈时,他微不可查地蹙起眉头,眼里的不虞被温情遮掩。
“阿婉,除了皇后,朕最喜爱你。你自入王府后便一直跟着朕,这二十年来的每一日,朕都不曾忘却。”
我对他的神情变化,装作浑然无觉,贴心地为他一一褪去亵衣,亵裤。
故作深情伺候他躺下:“皇上,臣妾也是如此。”
珠帘落下,婢女小景识趣地吹熄了烛火。
月色之下,一夜驰骋。
玄烨正当壮年,比起在王府时,更懂如何挑动我的心弦。
可我却不似当初的王府小姑娘,几经折腾。
直到丑时,我都没能睡去。
摸了摸嘴角,手心传来黏腻的触感。
果然又吐血了。
猩红的血液沁入枕心,我连忙用衣袖抹去。
是药三分毒,避子汤的药毒长年累月,早就侵袭肺腑,积深已久。
我就快要死了。
耳畔传来玄烨平稳的呼吸声。
看着凌乱的锦被,我不由得想起昨夜的床第春色。
两年没侍寝,我显然有些许生疏,只会木然地接受。
玄烨摆弄我时,我力不从心倒在他的怀里。
他贵为九五至尊,宫里各妃嫔妾室侍寝时皆是迎合而上。
见我无力应付的模样,玄烨却很受用,不住地折腾我。
意乱情迷间,他数次温声唤我:“阿婉。”
唯有冲向高峰之际,他竟然脱口而出一声:“娇娇。”
娇娇,是惠嫔的小字。
过往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二十年前的王府一下子浮现在我眼前。
及笄之礼前,我与兰妃惠嫔一同嫁入了王府。
惠嫔的父亲是掌銮仪卫事大臣,是正一品的武职京官。
我和她同为武门贵女,自小交好,感情笃深,从未想过,竟会嫁给同一人做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