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这个连话都不会说,你诚心要,三百卖你。」
西装男还在犹豫,我却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我一展歌喉,开口就是:「团结——就是李一亮——」
西装男大喜,「好好好!就要这只!」
老板脸都绿了。
跟西装男回去的路上,我正想着怎么脱身,却不想他走的这条路却格外熟悉。
这不就是去我家的路吗!
他敲开我家房门的时候,我还没回过神。
这人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安胜女士一脸憔悴地开了门,原本的白发一直没有打理,新的白发又冒了出来。
西装男叫我妈:「师娘。」
通过他们的交谈,我慢慢认出了他,我爸生前带的那个徒弟啊,当半个儿子看来着,我当时还吃过他醋呢。
后面说他执行机密任务,就没见过了。
我爸的葬礼他也没能参加。
我原本还想怎么来找妈妈,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他走后,我立马高兴地飞起来,对着安胜女士叫喊:「妈妈妈妈妈妈!」
「我是星星,我是陆安星,我又回来啦!」
安胜女士苦笑一下,「郑桀这孩子,教你说这个费了不少时间吧。」
坏了,我成自己替身了。
我大叫:「安胜女士!你怎么能认不出你可爱的女儿,我上次变蟑螂你都能认出4来的!」
我落到她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蹭到了一身泪水。
「是妈的星星,妈不是在做梦吧?」
她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慌到:「怎么不痛,怎么不痛啊!」
她又狠狠拧了自己两下,感受到痛才松手,她抱着我,又哭又笑。
失而复得,大悲大喜,她几乎眩晕。
我这次可以说人话,安慰不好妈妈这还对得起这张嘴吗?
我继续蹭蹭蹭:「我回来了妈妈,不要伤心,不要哭,哭起来不漂亮啦!」
我想告诉她我和阎王的赌约,但出口就是消音,好吧,看来不能直接说,但我可以暗示。
我向妈妈保证:「我会回来找妈妈,只要妈妈能认出我,我一定还会回来。」
她抱着我快乐极了,怎么也亲不够,但情绪的起伏耗掉了她大半力气。
就在这时,不速之客又上门了。
这次来的是张艳兰一家子,三代五口人全来了。
她们强行破门,一家子围着我妈谩骂,说我妈发疯吓到了他家宝贝孙子,让她赔钱!
我挣脱妈妈怀抱,上去就去叨张艳兰的这张贱嘴。
第一个叨她,让她上次戳我妈心窝!
叨完她又去叨安勇,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大男人心狠嘴也脏!
他们乱成一团,我飞到他们头顶上大喊:「贱人私闯民宅啦,入室抢劫啦,最低十年啦!」
「小畜生!看我不撕了你!」张艳兰捂着嘴,恶毒地盯我。
但他们拿我没办法。
我最后落到妈妈肩上,「贱人丢脸啦!破防啦,报警报警!」
他们还想上来抓我,我妈直接拿着刀横在身前。
「我看谁敢!都滚出去!」
张艳兰恶毒咒骂,贪婪尽显:「我们家不嫌弃你是克夫克子扫把星,你还嫌上了,那么多钱等死了又带不进棺材里,不给你侄子你还想给谁?」
「你把钱和房子给我们,我们发发善心给你一口饭吃,你也能养老,皆大欢喜的事儿,你咋偏搞得那么难看!」
安胜女士气得直喘,她指着我道:「我把钱都给她!一分都不会给你们!你们死心吧!」
这场闹剧最后以警察上门而告终。
我和安胜女士过了一段快活的日子,我每天都逗得她哈哈笑,她的精神逐渐好了起来,面上有了血色。
直到有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嘎了。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胜女士甚至报了警,很快查出真相,我最爱吃的那款鹦鹉粮,中途被张艳兰投了毒。
被抓的时候她还昂着头辩解:「她才是疯了,要把钱全留给这只小畜生!」
但最后只能按故意毁坏财物罪论,又因为我这只鹦鹉价格低,她甚至不能被判刑。
安胜女士恨得呕血,更后悔自己说出的话给我惹来杀身之祸。
这怎么能怪她呢!
我的灵魂没能看多久,又被卷走了。
第三次,我变成了一只蝴蝶。
我飞了很久,大概有一周,才飞到了小区。
我家住三楼,窗外有一颗玉兰树,家里房门紧闭,不知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也飞不进去,就一直落在玉兰树上。
我每天对着窗口窥探房里,却发现这几天妈妈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