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休息室
薄慕寒靠在沙发椅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搭在茶几。
他闭着眼,不断***着太阳穴,因为头疼,一张俊美的脸冷沉如冰。
耳边一会儿是酒店门口唐菱用那软软的声音说“我没事”,一会儿是梦中女人娇媚入骨的声音,“疼,好疼,你轻点……”
两道声音不断交织,最后汇成一处,搅得他头痛欲裂。
他已经做了近三个月的梦,这声音几乎让他熟悉入了灵魂。
所以,哪怕只是低低的三个字,他也能听得出来。
唐菱的声音和梦中那女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可是怎么可能?
他从来没有见过唐菱,怎么可能梦见她?
更别说,还是那样让人心神荡漾的梦!
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多在意。
只当自己平时压力太大,又没有找过女人的缘故。
可慢慢的,这个梦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清晰露骨。
除了女人的脸看不见,其他的当真就真实无比。
就算梦醒后,他都能记起女人肌肤的光滑娇嫩,像是水豆腐般,轻轻揉一下就会碎。
而她也的确娇气得很,他只要稍微用力些,她就会哭着喊疼。
在这个梦持续了一个月后,薄慕寒便问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的建议也是让他可以谈谈恋爱试试,话里话外都是暗示他可能憋得太久了。
可薄慕寒知道不是。
因为他在刚做了这梦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
可惜,不管是单纯的还是娇媚的,再漂亮的女人也激不起他丝毫***。
甚至于她们的靠近只让他觉得恶心。
也只有在梦里,那个只会哭哭啼啼娇气喊疼的女人,能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而现在,梦里那人她忽然有了脸,他发现自己非但没有觉得不适,反倒更是一想那画面就喉咙发紧。
薄慕寒***太阳穴的手忽然顿住。
那女人怕不是修成了精的狐狸?
否则,她是怎么跑到他梦里来的?
还是说,是唐家在背后搞鬼,弄了这么个妖精来迷惑他?
他正思索着,休息室的门被敲响,苏循一脸***的进来了。
他在薄慕寒对面坐下,挑着眉笑,“三哥,你猜猜我查到什么了?”
薄慕寒抬眸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眼神冷淡,明显是示意他有屁快放。
苏循扯扯嘴角,直接道:“的确是唐家的私生女,叫唐菱,上周刚满20岁,以往从来没有出席过任何宴会,所以没人见过她。”
说到这儿,他又摩挲着下巴感叹,“实在没想到啊,这唐菱竟然生得这么美,倒是跟唐元那个丑鬼丝毫不像。”
薄慕寒重新闭上眼,脸色略有些阴沉。
他明显对这些不用苏循说也知道的东西并没有兴趣,而苏循话里话外的轻浮也让他极为不耐。
苏循大概也看出薄慕寒此刻心情不好,不敢多耽误,又忙正色道:“最重要的是我查到他们今天带唐菱过来的目的了,三哥,你还记得孟家那个吗?”
薄慕寒终于又抬了抬眼皮,“孟家哪个?”
苏循,“就是现在当家那个,孟杭的爹,孟则成。”
薄慕寒指尖落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打两下,“他怎么了?”
苏循耸耸肩,满脸都是鄙夷,“如果没弄错的话,唐家已经决定把唐菱嫁给孟则成做续弦了。今天带唐菱过来就是为了让她跟孟则成先成了事,这样唐菱也就没办法拒绝了。”
不怪苏循神色古怪而讽刺。
唐家如果说把唐菱嫁给孟杭,苏循还能想得通。
可孟则成?
那人已年过六十,年轻时就***成性,直到快四十才结婚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孟杭。
可就算这样,孟则成也没收过心。
***多如牛毛,唯一的优点是没弄出什么私生子私生女来,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纵欲过度本身就不行,能有个孟杭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去年年底,孟杭的母亲才去世。
这才几个月,他就要娶续弦,还是比他小了四十几岁的唐菱?
可不让人觉得荒唐吗?
而且苏循说得已经算文明,什么先成了事,说到底不就是先用手段将唐菱送到孟则成的床上去。
这两家人,这么欺负设计个女孩子,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连他这个***都看不过去了。
而他的话落,薄慕寒敲打沙发扶手的指尖也忽然顿住。
休息室里忽然就安静得让人窒息。
鄙夷完唐家和孟家的苏循终于察觉到不对,朝薄慕寒仔细看去,便见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抹嗜血的狠戾,分明是动了气。
薄慕寒性子冷淡,很少喜怒于形,更别提像这样将怒意表露得十分明显。
苏循微愣,他说唐菱的事,薄慕寒为什么这么生气?
当然,其实刚才薄慕寒要他去查查唐菱的时候他就很奇怪了,刚开始见到人家的时候不是丝毫也不在意吗?
他小心翼翼的问,“三哥,怎么了?”
薄慕寒抬手,拇指从自己唇瓣上摩挲而过,带出嗜血的笑,“怎么了?”
他只是没想到,唐菱竟然不是唐家用来迷惑他的。
更紧要的是,他们想把他的女人‘卖’给孟家的?
在知道唐菱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梦中人后,薄慕寒已经很自然的将人划入了自己的领地。
而自己领地的人或者东西,不管自己喜不喜,都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薄慕寒双眸深如暗夜,“唐家和孟家有来往?”
苏循点头,“不就是东边那块地吗,听说两家准备合作建高端商场。这事儿上周你不就知道了?”
薄慕寒目光微动,好像是听成渝提过一嘴。
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在意,东边那块地是薄家不要的,既然已经是不要的东西,他哪里有时间去管?
思及此,薄慕寒忽然起身,朝休息室外去。
苏循愣了下,“三哥,去哪儿?”
薄慕寒没有回头,只有低沉的声音落进苏循耳朵里,浸着化不开的冷意,“自然是去把属于我的猎物,抓回来。”
苏循彻底怔住了。
属于他的,猎物?
什么啊?
懵了几秒,他眼神又是一变。
难道是,唐菱?
不会吧,这特么铁树开花了?
果然再性冷淡的男人都会被美色所迷的吗?
苏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慌忙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