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钰就在门后面听着这一切,仔细一想,修逸冥乃是战王,不知道带着士兵打赢了多少胜仗,最后却落个双腿残疾。
她仔细看了修逸冥的双脚,不像是经脉断尽,或许还有站起来的方法。
傍晚,上官钰打算偷溜出府,没想到撞见丫鬟在膳房熬药,她眼神飘忽着望了望四周,没察觉到上官钰,趁机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洒进汤药里。
这丫鬟上官钰很少见到过,好像只是个膳房里打杂的,并不是伺候主子的。
那药的味道上官钰有印象,是熬给修逸冥的。
为何一个小小的丫鬟敢在战王的药里加东西,这件事看来不简单。
趁着那碗药端去给修逸冥,上官钰直接朝前夺过。
“别喝!药里有毒!”
这身手明显没有用任何内力,却以最快的速度夺了过来,修逸冥愣了愣,就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那丫鬟嘴里喊着:“王妃何出此言!”
上官钰直接清脆的一巴掌扇过去,“大胆!王妃也是你敢大呼小叫的?”
丫鬟瞬间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哭腔着:“战王,你要替奴才做主啊!阿竹是冤枉的。”
上官钰在她稍微有些虚心假意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躲闪,明显此事有猫腻。
她当场抬起手,将自己的发簪取了下来,三千青丝如丝绸瀑布一样泼了下来,余留发香。
“你说没毒是吧,那我用我的发簪验一下。”
阿竹明显的紧张,上官钰的簪子放进汤药里,尖端立马是黑色的。
修逸冥脸色一沉,阿竹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不住了。
“谁指使你的?”
话音刚落,便见阿竹猛烈地的脸猛烈的抽搐着,上官钰暗觉得不对劲,才刚朝前一步,那丫鬟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嘴巴的鲜血流了出来,她咬舌自尽了。
看来真的有人在幕后指使着。
修逸冥眼神冷了几分,背后有人害他在正常不过了。
他启唇:“你退下吧,本王想单独呆一会。”
上官钰笑了笑:“只要不吃这药,你会好起来的。”说着顿了顿又道:“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
“你想要什么?”
“让我出府一阵子。”
笑得很是灿然,修逸冥猜得到她打的如意算盘,最后还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行,本王姑且答应你吧。”
一个月后,上官钰走在大街上,一直没有回战府邸。
人群外,一辆低调奢华马车上的人看到了全程。
修逸冥俊逸清朗的脸上满是错愕,看了上官钰好几眼,见她坐上马车离开才陷入了沉思。
“殿下,那个秀才不就是云岚书院,章先生提到的那位?”近侍阿海奇怪的说道:“不能坐船就别坐啊,没几天就作弊器了,能不能养回来是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乡试要考九天,三天一场,没有一个好身体根本坚持不到最后。
“章子鸣眼睛可能有点瘸,这样的人也能看重,不过……”修逸冥把玩着腰间的羊脂白玉:“你不觉得那个女人很有意思吗?”
近侍大骇:“殿下,这……”哪儿有意思了?
京城贵女无数,也不见殿下说一句有意思啊?那个丑女何德何能?
算了,长得美丑不提,那还是别人的未婚妻啊!
修逸冥啧了一声,鄙视一眼:“照你说的,那个书生知道自己晕船还坐?不想***了吗?你觉得他是那么舍己为人的人么?”
“没看见他未婚妻虽然哭唧唧的,却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问题,本王真没看出她有多急,多伤心。”
反而有故意将允礼扔在码头上被人围观的嫌疑,作为未婚妻,也没见她考虑允礼面子。
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总觉得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阿海哑然:“为什么啊?他们不是未婚夫妻吗?”
华元煌无语:“本王若是知道还用得着疑惑吗?还不快走。”
左右不过是一些争斗的事儿,倒是上官钰的做法让他意外,因为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名声和面子都不要。无畏者,强大。
允礼只觉现实是一场噩梦,昏迷着不想醒来。
不过,他最终还是被呛鼻的味道给强制唤醒了,迷糊的睁开眼,神魂不全的盯着满是蜘蛛网的屋顶。
回神一动,允礼才震惊的发现,他似乎在一个暹仄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铺满干草的狭窄小床,连被子都没有。
对面是一张绑了半条腿的破桌子,整个房间除了他的包裹再无一物。
最重要的是,这房间充满了湿气和霉味儿,让八岁遇见上官钰后就没吃过这种苦的允礼差点窒息。
就在允礼挣扎着要自救的时候,房间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一股新鲜的气息冲进来,令允礼贪婪的呼***,有种总算得救的惊喜感。
“哎呀,允大哥,你醒了啊?”上官钰笑呵呵的说道。
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上官钰顺着床边走过去将狭小的窗户打开。
回头看允礼青黑的脸,上官钰暗中冷笑。
这个房间是她特意找出来的,还花了银子才问道,打扫干净后只是有股湿霉的味道而已,习惯了就好。相比她曾经呆过的地方其实好很多了。
虽然冷宫也是皇宫,可只要有心就能让那地方连狗窝都不如。
而且,相比天牢,更好。
前世,她好不容易才将允礼弄进天牢,在强大岳家的保护下,不也在天牢住了半年?这种地方算什么?
允礼头很痛,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有个包:“这,这是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上官钰想梨花带雨哭一下,可面对这张脸白莲花不起来,试了试,最终只唉声叹气了一声:“允大哥,你怪我吧,是我不对。”
“我以前也没到过青岚郡,不知道府郡城的消费竟然这么高。”
“我……”
上官钰偷瞄,发现允礼反应迟钝,正在努力消化她说的事,细若蚊声:“所以,我带的银子不多,只能……只能租到这样的房间。”
沉默好几息,允礼犹如被踩着尾巴的猫,炸毛了:“你说什么?”
死死的盯着上官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上官钰面露难色:“我,我带的银子不多。”
允礼眼底生寒,状若疯癫:“所以,这是我们要住的地方?”
家里只给他带了十五两银子,根本不够他换房间。
上官钰干笑:“对,对啊,其实这里挺好的,小二哥打扫得很干净,通风两天自然没事儿了,我看有不少书生都住在城外破庙,还漏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