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说起上辈子的虞姣,命里也是蛮坎坷的,别误会,没什么豪门恩怨苦大仇深,她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现代女孩,从小还天资聪明勤奋好学,深受父母的宠爱,其宠溺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身为男娃的弟弟,可就是这么一个连连越级、样样全能的小姑娘,却在十岁的时候不明不白的病了。
这一病就是半年,明明去哪检查都没毛病,却怎么***吃药都不见好,实在没辙的虞母四处烧香拜佛,终于在个得道高僧那求来四个字——“慧极必伤”。
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家有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可和聪明伶俐相比,他们更想要个身体健康的女儿,所以从那以后,虞姣手里的百科全书变成了漫画大全,家里的琴棋书画变成了网络游戏,总之,所有和学习有关的东西全部消失,就这样,被教育热爱生活、享受娱乐的虞姣奇迹般的好了。
虽然和最初的畅想有些出入,但卧病半年的女儿重新开始活蹦乱跳,虞家父母也欣慰的认为‘健健康康就是福’,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会在十年后因为救人而被车撞死,一定会后悔没教育女儿后半句话——平平安安才是真。
此时得知自己穿越的虞姣已经***无奈的接受了现实,不是她没心没肺不想念上辈子的父母,实在是最初的冲击过后她想起来了,自己上辈子为了救个小朋友,已经被辆大卡车给撞飞了,想想那卡车的体型,她不认为自己的身体还能完好无损,要是穿回去让父母照顾半残的她,她情愿两位老人没她这个女儿,好在,她还有个长大***的弟弟。
正在感伤父母的她只觉得脑袋一晕,而后,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孤单寂寞的头半生。
那女孩和她同名,也叫虞姣。父亲虞长文,官居谏议大夫,是大祁从四品的官员。而母亲却是这父亲的姑表妹。
人常说自古表兄表妹磨难多,要虞姣看这就是在瞎作。
随母亲回娘家探亲的冯婉梅,也就是原主母亲,要死要活的爱上了自己的表哥,而这个时候的虞长文已然订了亲,未婚妻是当时吏部侍郎张家的女儿,换个主都知道这事不可能,可谁让当***疼女儿?冯婉梅去她娘面前哭,她娘就去她外祖母面前哭,哭的老太太心疼了,就想把外孙女许给亲孙子好亲上加亲。
虞长文的娘本就看那风吹就倒的小姑子不顺眼,又岂会让儿子抛下大好姻缘娶她的女儿?为了这,婆媳俩第一次掐上架了,最后惊动到虞长文的爷爷那......好在大家长还不糊涂,当场将老妻一顿好骂,把闺女连着外孙女一起打包送走,转头尽快给张家下聘,虞长文的终身大事算是尘埃落定。
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人家冯婉梅没完,回到家想表哥想的茶不思饭不想整日以泪洗面,转眼一年不到,好好的人眼瞅着快不行了,病重间她给表哥写了封信,说就想临终前见他最后一面,已经娶妻并快当爹的虞长文尚还年轻,心一软就去了,而这一去,在冯家父母的帮助下直接生米煮成了熟饭。
想也知道,回来又是一场大闹。
但人都睡了有什么办法?他奶奶要把外孙女抬为平妻,他娘就是不干,最后因为这事怀有身孕的虞夫人险些小产,冯婉梅这平妻算是没抬成。
为这事冯素梅算是彻底把婆婆兼舅妈给得罪了,好在有老夫人护着她,她自己也争气,第二年就生下了虞长文的次子虞之润。
那个时候的虞之润是虞家的宝贝,受宠程度甚至超过了长子虞之堂,可惜他六岁那年老夫人两眼一闭走了,这***三人的生活一下子变成后妈养的了。
当然,以上事件都是虞姣通过小女孩记忆中姨***哭诉自己整理出来的,这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根本就不知道,正房那个母亲为什么不喜欢她?身边的这个姨娘为什么总是哭?不是这孩子心智没长成,实在是小小的梅园就这么几个人,她姨娘整天哭,身边的人整天劝,直至冯素梅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不行了,她才想起来女儿的针黹女红她一样没教,打着精神教女儿绣了半个荷包,还差两片竹叶没绣完,这个失败的母亲就撒手人寰了。
看到这的虞姣脑仁都泛疼了,她要是再不明白那些记忆就是她这身体的头半生,简直都对不起她看的那些穿越小说,可就这样她才更觉得难以接受,枉费她看电视时还觉得《还珠格格》里的夏雨荷长残了脑子,现在一看,这姨娘还不如人家夏雨荷呢,比起把女儿教成才女的夏雨荷,她简直差远了。
说起这个原身,虞姣觉得这孩子是真的挺可怜,从小被哭儿子的姨娘忽视到大,刚刚得到姨***关注,姨娘就走了,孩子伤心悲痛之下就变成了现在的她,想到记忆中那个神情怯怯的小女孩,虞姣心中轻叹:愿那孩子到了地下,能真正得到母亲的疼爱吧。
呃,好吧,依照姨娘那性格,好像有点悬。
知道自己身边除了俩丫鬟就是个不被关注的小可怜,新任虞四***的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她的性子早在众人惋惜嘲讽的眼神中,磨练的得过且过随遇而安,毕竟只要活着在哪不是过呢?
再次清醒的她听听床外没了动静,索性无聊的在那反省自己,来之前的这段日子,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庶女重生小说,可那只是闲着没事打发时间的,没人告诉她小说看多了会穿越?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多看点空间小说,虽然那空间听起来玄之又玄,但万一要是......
呃,这是哪?
梨花白的缎被瞬间变成了木质地板,抬头看穹顶颇高,雕绘着数不清的仙人走兽,左右看这地界大约能有十米见方,东西混沌不清,南北素色墙面。
惊讶的虞姣摸了摸地板,探了探木墙,半响才木然的蹦出一句:“靠!真的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