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高深,皱着眉头冲魏诏荣道:「大人稍安勿躁,容我细言。」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什么话等明早再说。」
***老男人心急火燎,上来拉扯我的衣裳。
我一把推开他,盘腿坐到喜床上,微闭双眼,手上捏了一个决,学着***的样子,捏着嗓子开了口。
「不想死的话,你就给我放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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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触怒了魏诏荣。
他冷声冷气呵斥:「你爹爹巴巴地把人送进来,揣着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现在装贞洁烈女,已经晚了。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乖乖地伺候我,哄得老子开心了,自然少不了你的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要是不知天高地厚,惹毛了我,不光是你,连你爹娘都没好果子吃。」
他一甩袍角,坐到了我旁边。
朝不保夕的人,居然还敢口吐狂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在魏诏荣隐怒爆发的目光中,我眯眼望着他,故作神秘道:「我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吾乃濯垢仙子,赴仙会途中路过此处,见你印堂发黑,克冲太岁,十日内必有血光之灾,特附身到陆采言这个小丫头身上救你。你若不知好歹,脏心烂肺玷污于我,惹怒上仙,必将遭到报应,死无葬身之地,堕入畜生道,永世不得翻身。」
上一世,***旁边有个替人算命的卦摊,摊主是位老奶奶,偶尔卖力气使大招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口气。
我与她也算是忘年交,每当她开不了张的时候,我便去找她算上一卦,拿自己的私房钱贴济她。
她也不吝赐教,教授了我一些六爻、八卦这类的秘诀。
卜卦算命我没学会,装神弄鬼糊弄***,我还是学了些皮毛。
越是罪恶多端的坏人,看着张牙舞爪,实则心里虚得很。只要气势上压过他们,便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我信心十足,长长地舒了口气,上辈子的郁结愤恨,方才消去百里有一。
魏诏荣一把年纪,自然也不是被吓大的。
能攀上高枝,成为魏党核心骨干,他绝非普通人。
他高声叫骂:「敢装神弄鬼吓唬我,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老子姓甚名谁。」
魏诏荣抬手,刚准备唤侍卫进来,我高声道:「姓魏的蠢货,你义父早就怀疑你,暗中派人调查于你了。」
他一下子愣住,摆摆手把准备进门的侍卫屏退出去,起身关严了房门。
拧眉望着我,眼神复杂。
我一改上一世怯懦的性格,高声道:「这几年你借着他的名义,大肆敛财,却将一多半据为己有,他早就开始怀疑了。」
「你……你狗血喷人。」
明明很心虚,却还嘴硬不承认。
我冷笑两声,玩味十足的挑眉看着他,「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我便说几个细节,你听听对不对。」
他疑惑地看着我,担忧恐惧,说不出的惆怅,跟刚才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朗声道:「你贪墨的金银,有一部分藏在你正牌夫人的卧房地底下,还有一部分藏在马圈下的密室里。」
这是他的秘密,阖府上下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急切起来。
「濯垢仙子。当年受***一饭之恩,特来回报。」
这话纯粹是我胡诌的。
魏诏荣老家在正定府,远隔千里,况且***早已身故,这些话他根本没办法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