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少爷的竹马。
少爷给我定了个安全词。
我若是受不了就说出来,他会立刻停下动作。
可是那天同学聚会,我因为醉酒晚归了半小时。
就算把嗓子喊哑了,少爷都没停下来。
他用指腹温柔地擦去我眼尾溢出的泪水,声音很冷,
「安城,你不乖。」
大学毕业的前一晚,班长临时组织了个聚会。
我下意识地想推脱,却被室友揽过了肩膀,
「去呗,见一面少一面了,以后大家各奔东西,还不知道未来什么样呢。」
犹豫片刻,我借口去外面透风,给置顶的那位发去了消息:
「少爷,今晚有同学聚会,我不能回来陪您吃饭了。」
过了十分钟,对面冷冷地发了两个字过来,
「可以。」
毕竟是我先放了鸽子,手比大脑快一步,我多此一举地又发了一句过去,
「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回来的。」
消息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没收到回复。
但是我知道,这是默许了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了解少爷的人,我敢说自己排第二。
因为第一,是我从小就开始照看少爷的母亲。
从我记事起,我和母亲就住在少爷家的小阁楼里。
我看着自己的母亲忙前忙后,照顾着那个矜贵冷漠的小少爷。
后来母亲去世,照顾少爷的担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她弥留之际,还抓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嘱咐,
「一定要照顾好少爷,不能忤逆少爷。」
「安城,怎么还不进去?」
班长不知何时出来了,他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不舒服,像是正在捕猎的恶狼。
带着某种毫不掩饰的欲望。
所以大学四年,我都离他远远的。
我一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嗯,我现在就去。」
我等班长落座了,才挑了边缘的位置,拉着室友一块儿坐下。
「这儿居然还有酒?班长真贴心。」
室友眼尖,伸手拿了两瓶过来,他一瓶我一瓶。
我推了一下酒瓶,摇头示意我不喝。
少爷不爱喝酒,也不喜欢酒味。
要是被洁癖的少爷闻到,他不知道会怎么惩罚我。
所以我上次「喝酒」,还是在半年前。
少爷将我压在桌前,倾身,一整瓶红酒就这样倒在了我身上,冰凉的酒液顺着动作下滑,带来细密的痒意。
我难耐地侧过头,只能看见酒瓶上漂亮的花体字,这应该是出于某个知名的酒庄,价格不菲。
毕竟少爷从来不碰「便宜货」。
「发什么呆啊?」
室友兴致很高,他替我掀开了瓶盖,将酒瓶塞进我手中,
「这么点酒会醉?都要毕业了,放肆一回吧。」
其他同学跟着附和,「干杯!」
我硬着头皮起身,和大家干杯。
等坐下时,脑子里还在想少爷。
他西装革履,或是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手上戴了副黑色的皮质手套,语气很淡地喊我,
「安城,过来。」
「来来来,我们室友也干一瓶!」
桌上的酒越来越多了,室友喝得满脸通红。
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反正都沾上酒味了,多点少点也没有区别。
大不了早点回去,先洗个澡再去见少爷。
酒过三巡,我眼前出现了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