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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

那是我刚与萧煜成亲不久时。

那时候的萧煜依旧是不受帝王待见的太子,朝中支持他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最艰难的时候,萧煜被皇帝下令圈禁府中,非诏令不得出。

他距离被废只差一步之遥,我求到了当今太后跟前,她却冷然不动,不愿意因为此事去消磨她与先帝之间那所剩无多的感情。

到最后,是被困江南的萧谌查出了当时水患贪墨官员的名单,再由楚游冒着生命危险带回。

拿到名单的那一日,我乔装打扮后趁着夜色,握着这份危险的筹码孤身与从前支持萧煜而今选择观望的一众老臣谈判,终于在天亮时分获得了先帝太师的支持。

临别时,他坦然相告,说这一整夜他都在纠结是否要直接杀了我夺取名单。

毕竟当时的萧煜已无价值。

在这深暗见不到半点星子的一整夜中,我曾有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万幸的是我最后成功了。

这名混迹官场几十载的老狐狸最终选择了将宝押在最不显山露水的萧煜身上。

「娘娘不怕死吗?」他问我,「妇道人家自有妇道人家的安分,娘娘何必同男儿一样拼命。」

我没计较他语调中的嘲弄,只是低敛眉目轻声开口:「太子非池中物,他心有宏愿,我要替他实现愿望,死亦有何惧。」

那些话本就是为了攻略萧煜而说的,最终传到了萧煜耳中。

彼时我一回到东宫,便被他紧紧抱住,如同抱住一件珍稀宝物。

那时候的他声音湿润,哽咽着在我耳边开口:「我这一生双亲不曾怜,幸有卿卿在。」

我低垂着眉眼,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抚。

那一次经历实在艰险。

我们四人曾在事了之后月下煮酒。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萧煜喝醉,他失了一贯清醒的模样,如同孩子一般红了眼眶,他说:「父皇薄我,母后薄我,那我便不要他们了,我还有容悦,日后我只要容悦。」

那夜他实在醉得厉害,眸中熨帖着暖意,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开口:「容悦,我们好好过。」

我敛眸看着杯盏,不曾应声,只是适时为他递去一杯暖胃的温茶。

「好!」倒是一旁的楚游拍案应了声,她喝得也不少,说起话来已有些大舌头,「我们都在,怕什么千难万难,全是小事情。

「敬友情,我们真了不起!」少女高举起酒杯,她的双颊酡红,眼神却如星辉般闪亮。

萧谌就在一旁支着头看她胡闹,等到楚游不胜酒力,终于趴在桌案上呼呼睡去时,他再伸手轻轻将人拥入怀中。

那时候的月色照进萧谌眼中,他看向楚游的目光,分明温柔至极。

楚游最终被萧谌抱走了,而萧煜趁着酒劲,问我讨要不久前许诺给他的香囊。

在我亲手给他系上之后,他挂着满足笑意,轻吻我的指尖。

其实,那一日在太师府中,还有一句对白不曾传出。

那是刘太师对我的点评,当时鹰隼般的目光似是透过了这副贤良的皮囊,探向了我的灵魂,他说:「太子怕是不知道,他的枕边妇人才是最毒辣心狠的那一个。」

就像他不知道。

给他的那枚香囊中,放进了我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毒药。

若是有朝一日香囊沾上我的鲜血,其间的毒素便会被激发出来,日夜蚕食佩戴之人。

从我这里拿了东西的人,从来不准背叛我。

8

再醒来时,头痛欲裂。

一旁侍奉的宫女见我转醒,忙外出通报。

不消片刻,萧煜便过来了。

他看起来很是憔悴,下巴上冒出了浅青的胡茬,嘴唇也泛了白。

在等他来的时候,旁边的宫人早便说了,我昏迷了整整七日,萧煜便衣不解带守了我整整七日,直到方才,才去小憩片刻,却不想我在这时醒了。

我背靠着软枕,神色恹恹。

坐在我身旁的萧煜亦是满面的颓唐。

「御医说你亏损过重,伤了气血,悦儿,是从前那些日子熬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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