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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兮脑子飞速转动着,问越来越近的屠渊,“今日我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这话他是咬着牙说的,眸子里全是厌恶。

清兮点点头,眸中瞬间没了血丝,脸色惨白如纸,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她已经退无可退了,视线落在他腰间的令牌上,只露出来一个角,心中有了主意。

只听他凉嗖嗖的开口,好整以暇的说,“宋卿卿,害怕吗?跪下来求我,兴许我心情好,让你死的慢一点。”

总归是个死,当她什么了。

如此想着,腿比她诚实,几乎是他话落的同时,清兮跪了下去,“求你放了我,我还不想死呢?”

屠渊瞧见这样的她,不知想起什么,眸子逐渐变得狠厉起来,嘴角扬起一个阴鸷的笑容,“真可怜。”

清兮想挤出几滴眼泪,奈何实在哭不出来,心里除了恐惧并无其他。

“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是吗,我想要你去死怎么办呢。”

清兮心里将他咒骂了千百遍。

“哇……”她捂住脸哇哇大哭,也不要什么形象了,鼻子泪水横流。

屠渊眸子眯了眯,眸中闪过狐疑,他又走近两步,手中把玩着匕首,不紧不慢的。

就在他靠过来之际,清兮眼疾手快拿过他腰间的令牌,后退几步,将令牌放在身后的悬崖上,“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将你的令牌丢下去,金鳞卫的令牌想必对大人来说很重要吧,若是此令牌丢失,你没法和圣上交代吧。”

屠渊脸上并未有太多神情,只是那双眸子紧紧盯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哈哈大笑,“宋卿卿,你变了。”

“啥?”清兮不明所以,他笑什么?这是抽风了吗?

屠渊眸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变得有趣了许多。”

“大人,如果你杀了我,你的令牌也别想要了。”说着她故意用两指捏着,要掉不掉的样子。

“拖延时间?看来你如今有点脑子了。”

清兮:我谢谢你全家。

“一块令牌可保不住你宋大**的命。”说着他眼神一凛,转动起手里的匕首,清兮见此,手下一慌,手里的令牌就那么掉了。

屠渊眸子一凛,快如闪电,清兮瞪大眸子,本能的两只手本能的死死握住了他握住匕首的手,谁知脚下踩空,往后一倒,“啊!”

屠渊要去抓令牌,失了神,竟然被她带着摔下了悬崖,风声似要撕裂人的耳膜,狂风直直灌入抠鼻,清兮手脚并用扒拉住身下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昏过去前,男人似是想要甩掉犹如八爪鱼一样的她……

两人刚掉下去,金鳞卫的人赶到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大人。”

谷中一片寂静,耳边是各种奇怪的鸟叫声,山崖之下便是河,河边安静躺着两个人,还是女上男下的姿势。

最先睁开眼的是屠渊,他黑眸沉沉,里面带着茫然,环顾四周,视线往下定格,黑眸有些恍惚和疑惑。

视线往下,一张清丽绝美的脸映入眼帘,屠渊眉头蹙起,女人额头上有干枯,长睫轻阖,白皙的小脸上带着灰尘,有些狼狈,此刻人事不醒,

屠渊推了推身上的人,发现自己的手环在她腰上,将人护在怀里,呈一个保护状态,眸中更加疑惑了,她是他的谁?他为何要保护她。

看了看看不到顶的悬崖,他们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

“醒醒。”

清兮睁开眼睛,见自己没死,神色一喜,意识到什么,她微微抬头,同一双深邃的凤眸四目相对,她一个惊叫,这一动,差点没疼死过去。

她的脚踝一片鲜血淋漓,被石头割出好大一个口子,她警惕的往后退着,暗暗注意着屠渊,生怕他突然过来一刀噶了她。

对方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她良久,就在她心中疑惑之际,只听他开口,“你是谁?”

“啥?”

“你说什么?”清兮下意识的开口,看向男人,发现此刻的他有些不对劲,眸中没了睥睨蝼蚁的感觉,也没了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相反漆黑的眸子带着迷茫,看着很煞比。

清兮心想他怕不是摔傻了,这一看发现石头上有血迹,第一反应,完了他摔傻了,第二反应太好了他摔傻了,她不用死了。

清兮试探着问,“你不知道我是谁?”

对方摇头。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对方继续摇头。

“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掉下来的吗?”

对方依旧摇头,清兮感觉眼前光明一片,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妈妈咪呀,有救了。

“你笑什么?”屠渊不解的问。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没死,我开心不是。”

清兮不动声色将一旁的令牌和匕首收入囊中,随便问,“你觉得我会是你的谁?”

屠渊认真想了想,“你是我娘子吗?”

“咳咳!”清兮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看向男人,发现对方正瞧着他。

她咽了咽口水,面不改色,“差不多吧。”

说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屠渊松了一口气,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们为何掉下悬崖?”

清兮暗暗注意着他,这人摔傻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好,“此事说来话长。”

说着就想跑路,刚走两步,一阵龇牙咧嘴,脚上的伤口很深,根本走不了。

突然脚腕被一只大掌握住,她惊恐看向眼前的男人,反射性的将脚收了回来,“你……干嘛?”

许是她反应激烈,屠渊有些狐疑的瞧着她,看过这男人可怕的样子,许是有了心理阴影,莫名的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你说的我们是恋人,为何你如此反应,难道那是骗我的?”男人声音带了警惕,反问她。

“我没骗你,你我是未婚夫妻。”

“我看你好像很怕我?”

果然失忆了也不好骗,“我没有,我只是不好意思,这毕竟男未婚女未嫁,这样不妥。”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再次握住她的脚腕,动作很轻,将她的绣花鞋脱掉,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细细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这里没别人,你不必紧张,不会毁坏你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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