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第一次见到南鸢,就觉得这个女人长得着实勾人。
茶室内灯光静谧,南鸢一身浅碧色的无袖旗袍,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裙摆下的一双小腿纤长莹白,尤其是腰肢,线条紧致而柔韧,让人一看就很想亲手去量一量那弧度,是不是真的那么细。
她柔软手指按在汉白玉的茶壶上,手腕略微翻转,倒出一泓清透茶水,一整串动作都优雅得赏心悦目。
裴肆目光毫无顾忌的打量她:“你就是那老头子新招来的茶艺师?”
南鸢放下茶壶抬眼,她那双眼睛也生得极好看,眼角下垂,睫羽带着点水汽沾染的濡湿,眼尾微微泛着红,眼珠是纯粹的黑,天生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哪怕不用刻意做出什么表情,也显得无辜而纯澈。
她给裴老爷子做上门茶艺师已经三个月有余,却还是第一次见裴家这位声名在外的少爷,倒还真是……
名不虚传。
南鸢低声应:“是。”
裴肆散漫的笑了起来,倾身上前捏住了她精巧的下颌:“别干这些了,能挣几个钱,不如跟了我,怎么样?”
南鸢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仿佛被他肆无忌惮的话给吓到了。
“裴少。”
她有些紧张的别开视线,“对不起,我……我只想做好现在的工作。”
裴肆哼笑一声:“都不再考虑考虑?”
他话音未落,身后就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裴老爷子的怒斥。
“裴肆!你还有没有点正形,一天到晚除了那些莺莺燕燕的事,你还会干点什么!”
裴肆懒洋洋的直起身:“我还会关心一下,您老什么时候入土,我好来给您摔盆烧纸。”
裴老爷子勃然大怒:“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就该——”
他一句话没说上来,拄着拐杖大口大口喘气,南鸢见状,急忙上前,力道轻缓的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而裴肆已经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将客厅大门甩得震天响。
大概是真的被裴肆气得不轻,今天的下午茶早早就结束了。
南鸢走出裴家,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电话另一端是个粗犷的男声:“今晚九点,海湾酒店,我跟你说,这次来的可都是大人物,你自己掂量着点啊!”
南鸢柔和的笑了:“我知道了,谢谢陈哥。”
当天晚上,她准时到了酒店。
给她打电话的那个陈哥,说好听点,是某个高级会所的经理,说难听点,就是个拉皮条的。
“不是让你早点来吗,现在人都快到了!”
陈哥一边念叨,一边拉着她快步上楼,推开了包间的门。
包间内已经到了不少人,除了陈哥耳提面命的那几位大人物,更多的还是清一色的漂亮少女,莺声燕语,言笑晏晏的倒酒递烟。
陈哥先是逐一打了招呼,才将南鸢推到前面去。
“这位是南鸢,我这刚到的鲜货。”
这话听起来像是对包厢内所有人说的,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包厢后的沙发上。
半明半昧的光影勾勒出一道挺拔身形,裴肆漫不经意的靠在那里,衬衣袖子被解开了两颗,袖口折上去,露出一截坚实小臂,腕上那只表少说也有上百万。
南鸢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他身上一掠而过。
哪怕是在同一个包厢里称兄道弟,但这些人的身份依然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就如同阶级分明的食物链。
而站在这无形的食物链顶层的,自然就是裴肆,或者说,是他背后的裴家。
陈哥站在南鸢身后,暗暗推了她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过去敬杯酒?”
毕竟陈哥心里清楚,虽然说裴肆一向风流不羁,是个标标准准的混不吝,经常惹得裴老爷子暴怒,但裴家长子去世得早,就算裴肆再怎么混,这偌大家业以后还是得落他手里,要是能讨好得了他,那以后可真是平步青云了。
而裴肆眼光一向又高,他之前送过去的几个美人都没发展出来什么结果,好在这个紧要关头,冒出来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南鸢。
陈哥刚见到南鸢,眼前就是一亮,心里只剩下了惊艳二字,说不定真的有戏。
打着这个见不得光的念头,陈哥没少暗中策划,才终于攒了今天这个局,把裴肆这尊大佛请了过来。
南鸢被这么一推,好似没有站稳一般,踉踉跄跄扑过去,不偏不倚,正跌在裴肆身前。
“不好意思。”
她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撑着身体起身,“我不是很习惯穿高跟鞋走路……”
南鸢话音未落,手腕已经被握住了。
裴肆按着她的力道不重,却刚好足够她不能站起来,只能维持着这个跪伏在他面前的姿势。
面容俊美无俦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打量她,半晌扯出一线嗤笑。
“这么老套的招数,也敢往我身上用?”
裴肆微微眯起眼睛,和今天在老头子那相比,这个女人穿得要顺眼多了。
酒红色的露背长裙,却又不显得风尘,衬得皮肤剔透的白,尤其是当她俯身在他身前时,凸显出一对精致的蝴蝶骨。
就算裴肆不抬头,也能感受得到,包厢里绝大多数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背上,若是眼神有实体,南鸢的背恐怕能被连血带肉一片片剔下来。
裴肆轻薄的拍了拍南鸢的脸,刻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不是说只想做好现在的工作?”
南鸢抬眸,墨玉般的一双眼珠,嗓音轻柔:“这也是我的工作。”
裴肆笑意更甚,猛地撤开了手,南鸢顿时失去重心,狼狈的扑到在地。
而裴肆已经站了起来,眉眼冷了几分,语带嘲弄:“你们这是没人了吗,这样的货色,也敢拿出来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