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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跟陈露什么都没发生。

她被我按在墙上,哭得很厉害,白皙的肌肤都泛着粉。

陈露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献祭似的要去承担我失控的情绪。

我心想,不该这样,不能这样。

若是我仗着陈露对我的纵容,伤害了她,那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那种事情,不该在那样的场景下,那样的氛围中发生。

我收敛了情绪,给她擦洗干净身体。

按照她平时的习惯伺候她涂好身体乳。

又挑了一件她喜欢的湖绿色真丝睡裙给她换上。

给她吹完头发以后,她靠在我的怀里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我低头看她的神情,脆弱又易碎,像是美神坠落。

我摸了摸她的脸颊,问她:「你什么时候确认性取向的?」

陈露睁开眼睛看我,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过。

她笑了,美得越发破碎。

陈露很轻很轻地说:「那年夏天。」

我跟她在一起度过了很多个夏天。

可只有一个夏天,被定义成——那年夏天。

陈露那阵子生病了,总是肚子疼。

去检查过后,医生说她性压抑,建议她谈个男朋友。

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容易得病。

我俩坐在小床上,电风扇吹得呼啦啦响。

她那个时候,就挺讨厌男人的,更别提谈恋爱了。

我想不通,她好好地怎么就性压抑了呢。

我问她,她只是烦闷地看着我。

我说:「要不你看个片儿?」

那个夜晚,就那么奇怪地开始了。

8

陈露挑了一部法国的浪漫唯美电影。

一开始,我们都不以为意。

我坐在床边玩儿游戏,她一边喝果汁一边看。

陈露笑话我:「赵飞扬,你可真够怂的,这都不敢看。」

「不就那么回事儿吗!」我扑过去吓唬她,「让本侠女来向你讨教几招。」

陈露身材很好,白皙香软,我平时就爱贴着她。

闹腾着闹腾着,陈露的表情不太对了。

我一时间有些无措。

我要起来,她捏住我的手。

她没有说话,只用一双含着泪光的眼睛哀求我。

投影的墙上,电影还在放着。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她在我耳边,教我该怎么做。

到了最后,陈露四肢发软地躺在床上。

我不敢再多看她一眼,逃去了浴室。

等我洗完澡再回去,陈露已经换了衣服跟床单。

她表情如常,白了我一眼:「赵飞扬,你属狗的吧!咬死我了!」

我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气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找个男朋友治治你吧。」

后来我总是莫名其妙会想起那个夏夜。

窗外大雨倾盆,风摇动着大树,将玻璃撞得作响。

屋内潮湿、闷热,空气都纠缠到令我无法呼吸。

狭窄的房间里,充斥着陈露身上散发的香气。

陈露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玫瑰,泣着花露。

在我的手中绽放,然后破碎。

我以为她早已忘了,所以从不敢提。

原来,我们都没有忘记。

回忆起过去,我许久没有说话。

陈露坐直了身子,她凝视着我。

「赵飞扬,从今以后,我们还跟从前一样好不好?」

她眼中,有悲哀,有叹息,有未尽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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