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南还是在最后一排站了一节课。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
下课铃声一响全部人都兴奋的涌向操场。
只有顾嘉南难受的回到属于林宜可的位置。
毕竟是我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身体多久能换回来。
所以我还是将疼的快要晕过去的顾嘉南送进了医务室。
尽管他疼痛难忍,他还能顶着那张苍白的脸威胁我:“等我们的身体换回来,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事加倍奉还。”
我嘲弄的勾了勾嘴角:“林宜可,我看你是想我顾家的钱想疯了,这么想当我顾家的儿子啊,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关进精神病医院住两天。”
他突然大怒的挣扎起来:“你为什么不承认!明明你才是林宜可!这一切是不是你搞得鬼!”
顾嘉南向来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为了把人设贯彻到底。
我继续讽刺道:“要不是怕我爸回来看到你要死不活的,我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想碰。”
扶着顾嘉南的手骤然松开,他一个重心不稳,狠狠跌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这他就受不住了?
他今天经历的事情只是我长久以来,遭受不公待遇的冰山一角而已。
正在帘子后拿药的老师听到动静,出来打量了我两眼,眉眼间的嫌恶毫不遮掩:“林宜可有你这样的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别在这碍眼了,医务室不欢迎霸凌者,请你出去。”
校医是位20几岁的女生,在学校与我接触最多的就是她。
她知晓我在学校的遭遇,每每看见我新增的伤口,她总是义愤填膺的臭骂着那群始作俑者。
她是我在学校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
校医也曾去跟校长和班主任反映过我的情况。
但在顾嘉南信誓旦旦的指证下,我只不过是一个撒谎成性,有着自残倾向的抑郁患者。
我没再多说什么,顶着顾嘉南冒着火的瞳孔出了医务室。
透过窗户,我依稀能看见校医张张合合的嘴和顾嘉南越加难堪的神色。
校医给他上药,他还有些没好气的解释:“我不是林宜可!我是顾嘉南!”
“好好好,你是顾嘉南。”校医安抚似的回他。
转头我就听见校医在联系某处的精神科医生:“喂,嗯您好,我这有个学生精神上似乎有些失常,开始把自己幻想成霸凌她的人,你可以帮帮她么?”
顾嘉南也听见了,大惊失色之下顾不得身上的伤一把把校医的手机夺了过来。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恢复正常似的模仿着我乖巧的语气:“老师,我好了,我知道自己是林宜可,我刚才就是脑子不太清醒,你不用给我请精神科医生。”
也是,到时候真被当成神经病关进精神病医院,他说的话就都不可信了。
他可不敢赌。
他开始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