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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明天、后天、大后天、这辈子、下辈子都没空,我们约了下下辈子的双休。

其间他总是给我发些莫名其妙的消息,他主动得毫无逻辑,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但他的抽象文案确实不错,我颇有收获。

小咪的体检单子出了,懒得出门,我只得给林余安发消息。

【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不来了。】

估计是在忙,他许久没回消息,等到晚饭点的时候,才抽空回了我一句。

【有问题。】

我立马撂下筷子:【什么?怎么了?哪有问题?问题大吗?严重吗?】

【我有问题。】

神经病。

我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他又发消息来:【你妈妈在我这儿。】

我大惊摔下筷子:【你要多少钱?我都没有。】

林余安:【……】

我:【我开玩笑啦,诶嘿。】

没再看他消息,我一路风驰电掣,全速 25 迈前进,刚到宠物医院,就看见我妈和另一个中年阿姨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一个急刹车,停下小毛驴,摘下头盔,刚想叫她,就见着林余安跟在他们身后。

我小跑到妈妈面前,和林余安对视一眼,他一副被蹂躏惨了的模样。

「妈妈,你……」

「哎呀,这是乐晴吧?」身边的阿姨打断了我的话,热络地牵上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阿姨……好?」我有些想把手抽回来。

「嗯,不错,不错。」

也不知道她从哪得出了这个结论,我有些尴尬,眼神求救,妈妈不理会我,林余安抿着唇,让我自救。

男人果然靠不住啊。

「阿姨,您是要和我妈妈一起去吃晚饭吗?我请客吧!」

只能撒点钱了。

「哎哟,」她笑起来,眉眼间给我一种熟悉感,「别叫阿姨了,如果哪天能叫我妈就好了。」

看来她很想要有个女儿。

我又去看林余安,他不知道为什么霎时爆炸脸红。

「我儿子可都没这么贴心,连让他送送我都不乐意呢。」

什么儿子?谁妈啊?

我干涩地笑笑,林余安突然上前了一步:「我送你们去吃饭?」

原来是你妈啊!

这句不是在骂人。

「不用,不用。」我妈妈摆手拒绝了,从我兜里拿了小毛驴钥匙,招着她小姐妹走了。

留下一句:「送乐乐吧。」

「什么?不……」我伸出尔康手,「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你得等我一起下班了。」林余安把我的尔康手拍落,转身就往里走,

我:「……」

我就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才不甘心地问了一遍又一遍啊。

认命跟他走了进去,前台小姐姐眼神揶揄:「哇哦,你俩是……」

我礼貌地笑笑:「打住,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只是经此一遭,我算是想明白妈妈平时在跟谁打电话了,也想明白林余安最近的主动是为什么了。

敢情都是被逼的可怜人啊。

来之前还没吃几口饭,现在饿了,我跟着林余安回到他的诊室,坐在沙发上,有些生无可恋。

我俩线上交流远多于线下,如今唐突碰面,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饿了吗?」

他竟然察觉到了我的胃空空如也,还主动跟我说话!

我有些感动地点头:「饿。」

他:「?」

我:「?」

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看到一辆蓝色外卖小车,我才明白他不是在问我饿没饿。

我哈哈:「原来没下雨啊,怪不得我无语。」

他才想明白似的:「你饿了?」

我嘴硬:「不饿,吃了来的。」

他信了,我恨得捶了他的沙发一拳。

林余安奇怪地看我一眼,我咬牙嘴硬:「干嘛,没见过纯恨战士?

「上学恨老师,军训恨教官,小组作业恨同学,期末恨学科,放假恨火车,工作了恨领导同事,坐地铁恨冰凉铁椅子,坐沙发当然就恨沙发了。

「恨才能感受生命的真实,爱一个人可能是装的,但恨一个人带来的痛苦是很难忘怀的,懂?」

「那你活着痛苦吗?」他忽然开口。

我:「哪个方面?你希望我抽象地回答,还是哲学地回答?」

「活着痛苦,因为生命的缩写是 sm。」

我:「……」

抽象与哲学果然只有一线之隔。

夜间来给宠物看病的人并不多,算是清闲,只是我和他暂时还没那么熟,在抽象完后,他不理我,我也只能玩手机。

玩到手机没电,我终于老实了。

老实巴交地去问他:「有没有充电器呀?林医生。」

「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一惊,我一讶,肚子一叫,我脸丢完。

「不是你说等你下班的吗?」我有一种被人遛了的无语,「算了,我回去了。」

我愤愤地往外走,他「哎哎」地叫,背后一通声音,他拎着包,终于赶了上来。

「我送你。」

秀了一下车钥匙,速度太快没看清。

「玛莎拉蒂,带你去吃宵夜吧。」

我顿住脚,注视着他,他眼角弯弯,不像在骗人。

「这么富?」我屈服了,「那走吧!」

结果他领我到了一辆小毛驴边上,递给我一个头盔。

我不敢相信:「你没开玩笑吧?」

「嗯嗯,」他像在憋笑,「没开玩笑。」

「你家玛莎拉蒂长这样?」

「真没开玩笑,我的玛莎拉蒂就是淋了雨后被腐蚀成了电瓶车,你没见过,不代表世上没有。」

我:「……」

我饥肠辘辘地陪他到现在,还被耍了一通,我怒不可遏。

「玩你一辈子的抽象去吧!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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