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序！够了！是我自己愿意的！”

沈枳夏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认命似的喊出这句话。

孟淮序满腔怒火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所以沈枳夏是觉得，他打扰她再找金主了？

他带着寒光怒意的眼神，猛地清明几分，慢慢松开张总的衣领，看他落荒而逃。

还没反应过来，沈枳夏被孟淮序拽进隔壁一间屋子。

隔着黑暗她却觉得，孟淮序的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随后是他的吻猛地落在唇上，撕咬折磨，沈枳夏想要挣扎，可却被孟淮序抓住手腕摁在头顶。

之前在床上，孟淮序总是温温柔柔。

多数时候，是沈枳夏蓄意勾引，他才一副在沉沦克制的模样。

只有在稍微喝了点酒，他才会表现出性格之外的不稳重，急迫地索取。

“放……”

话音未落，孟淮序舌尖轻轻探了进来，怒气让他并不温柔，毫无绅士风度。

空气中传来响亮的巴掌声，寂静得可怕，如果掉根针在地上，估计都能听见。

孟淮序摸了摸余温尚存的脸颊，维持这个姿势不动，唇间倾泻极其轻柔的笑声。

沈枳夏眼里含着愤怒的泪水，孟淮序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强硬蛮横吻了上去。

直到热吻消耗尽所有的精力，氧气被一点点夺走。

最终，两人都累了。

孟淮序缓缓后退一步，语调平静，却藏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沈枳夏，真的很缺钱？他不给你钱花？要你自己出来陪男人？”

沈枳夏知道孟淮序说的是什么。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知道其实孟淮序监视了自己半个月，不敢相信自己给他戴绿帽子。

但后来孟淮序派来监视的人撤走那天，沈枳夏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再拼凑不完成。

沈枳夏眼里含着泪，眉眼之间却是张扬的笑意，语气漫不经心，甚至有几分轻佻。

“他换人了，我总不能一辈子不挣钱吧，当然换一个咯。”

像是和当初，为了名气和金钱接近他的沈枳夏一般，坦然至极，不择手段。

“沈枳夏，还是我包养你，机会和金钱我给你。”

“随叫随到，把你那些肮脏的关系断干净。”

孟淮序还想包养她，沈枳夏轻柔的笑声传来，满是不可置信。

她傲气的自尊，多年的暗恋，不许她再成为孟淮序的情人。

“孟淮序，不可能。”

空气中响起孟淮序波澜不惊的声音，却有一丝可怕的沉寂。

“沈枳夏，所以，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听孟淮序说这样的话，沈枳夏情绪激动，“孟淮序，你凭什么这么说？当初，谁不是你情我愿？”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方仪结婚，孟淮序沉溺在痛苦中，第一次情绪失控。

人生已三十年，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青春中最美好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却选择了更优解。

偶然得知这个消息，沈枳夏乘虚而入，抚慰他内心的疼痛，成全她那么多年的暗恋。

各取所需，谁又好到哪去？

“孟淮序，今天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以后……”

那句以后，沈枳夏声线有一丝颤抖，喉咙哽住，她稳住声音，平静地说。

“各走各的路吧，两清了，孟淮序。”

“两清？”

沈枳夏先行离开，就像是五年前那个夜晚，她也是走得如此干脆。

所以，谁先动情，谁就输了吗？

黑暗之中，孟淮序眼眸泛着泪光，眼尾猩红，咬牙后槽牙。

最终只是轻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