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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自从世子成亲后便不再管事,直到半月前,提到世子成婚三年膝下犹空,才叫大小姐去说了几句,便有了通房丫鬟的事。

我拼尽了所有的勇气,跪在老夫人面前哀求道:“老夫人,奴婢不想做通房丫鬟,求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看着我,陷入沉思,说:“做世子的通房,倘或生下一儿半女,你便是半个主子,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你为何不愿意?”

我抬头看着老夫人,心意坚定:“当年奴婢卖身入府是为了给娘亲抓药治病,我娘说过,宁做农夫妻不做公府妾,奴婢不想做通房......恳请老夫人慈悲,放奴婢赎身出去,如果不能赎身,奴婢宁愿做一个烧火丫头。”

老夫人笑了,颔首:“倒是一个不贪心的。好孩子,你家夫人既指了你,她定不会放你走,你不如好好安下心来侍奉世子,等生下一儿半女,我给你做主,搏一个前程。”

我虽不愿,却也听懂了老夫人的意思,她对这个儿媳妇不满多年,这是要抬人出手整治她了。

自己放人过去名声不好听,恰好我是世子夫人娘家带来的,既然求到了她这里,便是与世子夫人私下不睦,正好被她收用。

我心下实在不愿,上辈子那碗汤药的苦味如鲠在喉,什么样的富贵,也得有命去享才是。

刚想抬头拒绝,便被老夫人抓住了手。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顾虑,你家夫人不是个好相处的,你自然心生惧怕。但这侯府终究是老身做主,这样吧,传令下去,夏荷从今晚开始便是夏姨娘了!”

滔天恨意再次涌上心头,我思索了片刻,然后深深叩下头去:“谢老夫人。”

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便只能往前走。

夫人听说我还未侍寝就被抬做姨娘,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却还是强颜欢笑赏了我一套衣服。

夜里,我穿了夫人赏的桃红色的新衣,坐在房里等世子。

世子最厌恶桃红色,夫人这是故意给我上眼药,我却不能不照办,只是放下了头发,做出家常模样来。

果然,世子进来看见我穿着一身桃红,不悦地微微皱眉:“谁给你挑的衣服?”

我低下头:“夫人赏赐的,奴婢不敢不穿。”

他嗤笑着摇了摇头:“明儿让人再给你做几身颜色清丽的,你容貌温婉,穿淡点的颜色好看。”

虽然前世也曾恩爱过,但我与现在的他并不熟悉,只是低眉顺眼应着他的话答。

他却突然来了兴趣,要我给他点一盏茶吃。

大半夜的,我刚洗漱完,外衣都没穿,这不是折腾人嘛!

我站起来,去外间端起一套茶具放到桌子上,慢慢打着茶筅,动作行云流水。

刚想拿壶加水,就被世子抱了个满怀。

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喑哑:“夏荷,我们当是天天见面的,但不知为何,今日我见着你,倒像是前世的情缘一般。”

我被吓得拿不稳手里的东西,难不成我这个活了两世的鬼,被人瞧出了端倪?

我强压着心中情绪,转过身服侍他更衣:“世子,奴婢伺候你歇息。”玉葱般的手指开始帮世子宽衣,袖子滑落,露出里面天青色的里衣。

他眼神亮了一下,知道我这是在背着夫人逢迎他。

宽了衣,世子看我羞涩地脱掉外裳,“世子,奴婢......”

话未说完,就被他拉进了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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