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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纱幔围住的床上,交缠的身影被烛火映出光影,床头的铃铛叮铃铃的响着,暧昧水声在静谧的夜里响起,让云娇有些口干舌燥。

香气缠缠绕绕,更让人头晕。

红浪翻滚几层,男人托起她的身子,启唇咬在她的耳垂上,女娘脸比红烛更艳,身子轻颤,哀求道:“夫君,我,我有些受不住。”

云娇的声音本就软和,人也生的精致,只一双眼眸,黯淡无光,循着细微的呼吸声才能对上他,她向前,主动吻在他唇边,可惜,对偏了些,那吻落在他下巴上。

“我疼。”

男人低头,眸光沾染上浓烈的情欲,晦暗不明,他薄唇轻抿,听着她细细的喘息,低声轻语的哀求,活像朵被雨雪欺压住的娇花般。

当真是可怜到让人,更不忍停下来了。

潘宁闷哼一声,用手扣住她的身子,细密的吻便落了她一身,划过每一寸肌肤,那般的怜爱,那样的猛烈。

待到皎月初华缓缓落下,日出将白染上天边,她才在他怀中睡了过去,潘宁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汗,不舍得将她紧贴在额上的发给梳理开来。

“娇娇。”

他轻唤她小字,将昨夜未曾唤出的名字,倾泻而出。

她累的很,困倦到连眼睛都紧紧闭着,自然不会回应他这一句,潘宁不忍再折腾她,给她拢上被子,穿好衣裳掀开纱幔离开了这里。

“二爷。”

门外守着的余皓见到潘宁走出来,唤了一声,潘宁抬手摸了下脖颈处,那里是她昨夜留下的痕迹,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大夫人刚刚差人来问,爷何时去降安堂?”

听到余皓的话,潘宁敛眸收起情绪,藏起几分不悦道:“现在去吧。”

余皓点头,只见潘宁将目光对上了守在一旁的敛秋身上,敛秋轻声说道:“爷放心,奴婢会伺候好大娘子的。”

得了这一句,他抬脚离开了迢星院。

大夫人陈文巧的院子在潘府的东边,距离迢星院有些距离,他到的时候,大夫人才用过早饭,正站在一旁侍弄花草。

听到脚步声,大夫人抬手,站在她身边的李妈妈就将人屏退。

“溪尘,你说母亲养的这盆虞美人,可好看?”

她唤了潘宁的表字,微微侧过身,让潘宁可以看清楚她手边的花,那是一盆开的正艳丽的虞美人,在晨起的曦光下,带着露水,自然十分赏心悦目。

潘宁嗯了一声,便见大夫人直接用剪刀剪下了那花枝上开的正好的花朵。

“宗林身子不好,做母亲的总要多为他打算一些,你肯替他应下这件事,母亲很是开心,如今你在知州府做事,将来母亲也定会为你寻一户门当户对的贵女做妻子。”

“母亲念着你的好,你也切莫因为这点小情小爱,陷入其中才是。”

宗林是潘家大爷潘晔的表字,她这番话,本就是敲打,让潘宁不要因为身体上的感觉,而对云娇生出别的心思。

她将手中的剪刀放到一旁的小几上,笑着走过来坐下,潘宁脸色淡淡瞧不出什么情绪,只不过脖颈处的抓痕却让她有些厌烦。

若不是宗林身子不好,大夫说怕是要熬不过这个冬日,她哪里会想出让潘宁代兄圆房,借种生子的法子。

可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云娇手中的嫁妆,要是宗林一死,云娇更不会交出自己手中的东西,她一个子儿也落不到手中,岂不尽是给他人做衣裳。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云娇手中的东西。

只要她有了‘宗林’的孩子,她就不信她还能死守着。

潘宁伸手将手边的茶杯端起来,轻抿一口,淡然开口:“母亲的话,儿子都记在心中。”

早在手底下的人说大夫人有意寻个潘家的庶出,同云娇圆房的时候,潘宁的心中就决定,以身入局。

“那便好,时辰也不早了,母亲就不留你用早饭了,快去知州府吧,今夜,别忘了再去就是。”

目的达到,大夫人也不想再对着潘宁的冷脸,她这个儿子,身上的威压,还真是让人感到不适。

不过潘宁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既然说过,会帮他大哥留下一个孩子,就一定会做到,这样,她所图谋的,便不会前功尽弃了。

也正如他当初所言,他的确是她一开始就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当时以为他不会答应罢了。

“她分辨不出,今后也不用给她下药了,若是坏了身子,母亲所愿岂不难办。”

潘宁起身,就在要抬脚离开的时候,他步子一顿,侧过身对着大夫人说了一句。

她不放心,怕计划失败,昨夜还对云娇下了药,所以她才会热情似火到他都失控,只是药用多了,难免伤身。

大夫人笑着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也对,云娇一个瞎子,能分辨出来什么。

迢星院中。

待潘宁离开一个时辰后,云娇才从这场昏沉的梦里醒过来,刚下过雨,外头的阳光正好,湛蓝的天仿若水洗过一样,她却只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要碎掉一样。

熟练的朝着一个方向握去,便有铃铛声响动,随后敛秋走进来,扶起云娇。

“大娘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敛秋看着她满身的痕迹,不由得感慨,二爷那般清冷君子,在这床事上竟然如此勇猛。

云娇看不到,回了敛秋一句:“是有些不舒服,扶我起来吧,等下还要去给母亲请安。”

“大夫人知道昨夜大爷来,所以免了大娘子您的请安,让您今日在院子中好生歇息。”

敛秋笑意盈盈的说着,云娇听到她的话脸一瞬烧腾起来,想起昨夜的事情,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真心,她这桩婚姻倒也不算太过不好,只可惜,他们所图谋的,是她的嫁妆。

云娇重新躺回去,敛秋跪在地上小声的说着:“奴婢去拿些舒痕膏来给大娘子擦一下,这样会好受些。”

云娇轻点头,听着敛秋起身离开的声音,她露出一笑。

嫁进潘府一年,她的夫君潘晔却缠绵病榻始终不能圆房,她还以为,自己要守一辈子的活寡,没想到......

想起这门亲事,她心中叹了口气。

潘家百年望族,也是扬州有名的世族,当初媒婆上门替潘家大爷求娶她的时候,旁人就说,她一个商贾之女,又眼盲,潘家莫不是和她一样瞎了眼要娶她。

云娇知道,自己眼盲看不见,所以在这婚事上才多有耽搁,但是父亲宠爱她,就算她一辈子不出嫁,亡母留下的嫁妆也足够她生活。

议亲时,她见过潘家大爷潘晔一面,虽然看不见,可却能感觉到男子虽然如传闻中一般看起来有些体虚,但处处体贴,再加上后院还算清净,她也没有那么的不愿。

只是没曾想,成婚当日竟然得了急病,就连拜堂成亲都没做到,这最后一道礼数都未行完,她就成了潘家妇。

想起这些事,云娇只觉得这一年像是梦一样,潘晔对她有心,可他的母亲却未必是这么想的。

不多时,敛秋带着舒痕膏回来,仔细涂抹在她身上,冰凉的药膏确实让她好受不少,没多久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初尝此事,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敛秋笑着替她放下帷幔,而后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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