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赢了他,可在寝室待得并不开心。
如果是以往,我可能直接去找朋友了,在他们寝室待到睡觉的时候。
今天我偏不想去,就要跟寝室那个死装男抗衡,就要彻底制服他。
我漫不经心跟朋友开黑,旁边的人正在算东西,他偶尔轻嗑几声,好像真的很冷。
朋友问我:「回去怎么样?你们没打架吧?」
我恹恹道:「没,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打得起来。」
我越玩越没意思,输了游戏后直接下线了。
晚上我早早洗完澡后就躺床上了,而我那位舍友照例给父母打了电话,讲自己近期的情况。
切,妈宝男,这么大了还天天给爸妈打电话,害得我被我爸妈骂半月不打一次电话没良心。
不过他今天打电话特意小声了些,说舍友要休息了,后来去洗漱时甚至为了照顾我要睡觉还关了灯。
他这样,我憋在心里的气一下子泄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说不定人家就是真的体寒。
我真烦死自己这种内耗的性格了,我又没做错,我干嘛要反思。
最近做实验太累了,我想不了太多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一道黑影压了过来,腰上被什么环着,脖颈处有滚烫的呼吸。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每次压力大我都会遇到鬼压床,以前还会惊恐,现在就随意了,只等着过会儿就好了。
可实感越来越重,一股重量垂下压在我肩上,呼吸喷在我的脖颈。
我微皱眉头,不敢睁眼,怕是什么恐怖脏东西,于是悄悄眯开一条缝用余光看去。
我肩膀上有颗黑黑的脑袋,发茬刺着我的皮肤,有些痒痒的。
发现是人后,我以为是朋友搞什么恶作剧装鬼吓我,于是想都没想,抬腿准备一脚把他踹下去。
结果刚伸出腿,就被一只有劲的手握住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他嘟囔道:「好冷。」
怎么是祁易?
我猛然坐起,开启素质连问:
「祁易,你他妈有病啊?你他妈干嘛睡我床上?还有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来!」
祁易听后不仅不拿开,还甚是委屈地把我压了下来:「不是你说冷的话抱着你睡吗?」
这一问直接给我整哑口无言了,我是让他这样抱着我睡觉的意思吗?他少混淆概念!
「滚,老子那是故意的,你听不出来吗?
「祁易你学习学痴呆了,我讽刺你呢!」
我还想踹他时,他竟直接贴上来堵住了我的嘴。
他唇瓣蹭着我的脸颊,用哄骗又带着些埋怨的语调有一下没一下同我讲:
「阿珩,我真的冷,你帮帮我。
「阿珩,你从小到大总是说话不算数,我不喜欢你这样。」
什么从小到大,我一愣,偏头不想承认我们过去认识。
他哼笑一声,笑我无情。
「阿珩,每次看到你装不认识我,我都很想亲你,你知道吗?」
他一手桎梏住我的双手,一手掰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
窗外的光透了些许进来,照进他漆黑的眸子,衬得他愈发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浅浅笑着,看我像是在看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
与他对视的刹那,尘封多年的情绪瞬间填满胸腔,我竟失了神儿。
我陷入他发着幽光的眸中,如坠落深海,明知危险,却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
不能这样,我下意识要逃出来,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祁易,你疯了,你放开我。」
我狠狠瞪着他,警告他不要胡来,也是警告自己不要沉沦。
祁易却充耳不闻,丝毫不理会我的话。
他靠近来,目光幽深看着我,声音里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阿珩,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不过阿珩,当小骗子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