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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盈甩开杜婉兮的手,“患上瘟疫之人九死一生,杜姨娘这是要我嫁入你们谢家就守寡吗?我不愿!我看今天这婚不用成了。”

一声姨娘喊得杜婉兮唇边的笑僵住了,维持不了脸上的温柔,她冷了声音,语气威胁,“楚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这是皇上赐婚,不是你想悔就悔的,而且你一个女子,今日名节受污,日后无人娶你不说,你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你已是我谢家妇,川儿身患鼠疫,命在旦夕,你嫁过来便是给他冲喜。”

楚轻盈沉默了一瞬。

而被奉为座上宾的三皇子,一手撑着脸,慵懒随性的模样,带着几分笑意慢悠悠接道:“杜姨娘这话说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也是女人,怎能作践同是女人的楚四小姐?哦,不对,你岂能跟楚四小姐相提并论?”

杜婉兮的手猛地按紧了桌角,含怒的目光射过去,“三皇子慎言!”

她虽是皇上指给谢疏鹤的妻子,还被抬为了公主,但当时她跟谢疏鹤连嫁娶仪式都没有,被送到谢府的当晚谢疏鹤在病中,派人打发了她。

这几年她更是连见一面谢疏鹤都难。

表面上她是谢家的当家主母,首辅夫人,贵妇们追捧讨好她,可实际上她们都在背后笑话她。

她连谢疏鹤的妾都不是,三皇子这是当众打她的脸!

“楚四小姐,我本以为你和三皇子之间只是传言,却没想到你们两人是真的情投意合啊。”杜婉兮压着心里的屈辱,淡笑着给楚轻盈安上了一个跟男人无媒**,背着未婚夫偷情的罪名。

这样的女子,她谢家不计前嫌娶了,日后她如何待楚轻盈,她都占理,外人都会觉得是楚轻盈这浪荡的女子该得的。

三皇子重重地合上折扇,“楚四小姐是将门之后,不仅才貌双全,且习得一身武艺,能御善射,上阵杀敌不让须眉,这样的女子,不仅本殿倾慕多年,京中众多少年郎亦是寤寐求之,偏就便宜了谢昭川。”

“但谢昭川不懂怜爱珍惜,本殿今日便把话撂在这儿,若是楚四小姐毁了婚,本殿明日便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且不纳妾,一生只一人!”

三皇子这话就有些放荡不羁了,他的性格也是如此。

皇上疼爱他,却不把他列在储君的选项里,朝中大臣也都不看好他。

不过三皇子痴情的模样,倒是感动了在场的一波人,人格魅力直线上升。

楚轻盈勾了勾唇,三皇子故意让皇上和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她情深义重,频频高调示爱,可曾考虑过她的名节?

他表面上玩世不恭无心皇位,其实不过都是伪装,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既然三皇子假深情,那她便用三皇子这把刀,让三皇子先和杜婉兮斗几个回合。

“三皇子。”杜婉兮手指颤抖,加重语气喊了一声三皇子。

皇上都得给谢疏鹤几分面子,这乳臭未干的皇子,是觉得谢疏鹤病入膏肓大势已去了,才敢公然挑战谢家吗?

杜婉兮看向其他几个皇子和其势力,谢疏鹤手握权柄,受皇上偏爱,有时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皇上的决策。

这几个皇子是需要谢疏鹤的扶持的,所以几个平日跟楚轻盈相识的皇子,一时间并没有帮楚轻盈。

毕竟楚轻盈和谢昭川生米都快煮成熟饭了,他们娶不了楚轻盈,那就不能得罪了谢疏鹤,更不能让三皇哥带着楚轻盈逃了婚。

他们得不到的,三哥也别想得到。

在场的都是官场里浮沉的老狐狸,心里再鄙夷,面上也对杜婉兮十分恭敬。

楚家女儿今日不嫁,也得嫁!

杜婉兮满意极了,下巴高昂起来,睥睨着众人,首辅夫人的气势更足了,语带威压和命令,“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那便继续拜堂吧,莫要误了良辰吉时。”

那冒充新郎的护卫,在杜婉兮的示意下,伸手去拉楚轻盈。

三皇子握紧扇子站了起来,直直盯着楚轻盈,他可以带楚轻盈走,但前提是顺理成章,楚轻盈愿意跟他走。

然,看这局势,杜婉兮镇住了场,而楚轻盈又钟情于谢昭川,怕是会在杜婉兮的威逼利诱下,同意护卫代替谢昭川完成仪式,等着谢昭川回来吧?

三皇子见楚轻盈站着不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楚轻盈今晚若是妥协了,那么往后不知道会被谢昭川和婆婆如何拿捏欺辱呢。

护卫的手就要碰到楚轻盈的胳膊了,那一瞬楚轻盈两手提着自己的嫁衣衣摆,伸出腿就把护卫踹翻在地,再上前两步抬脚踩住倒地的护卫胸口,“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拜堂吗?”

“你们谢家公子并非染疾,而是与人私奔了!”楚轻盈脚踩着人,在全场的目瞪口呆中,伸手。

她的陪嫁婢女从外面飞奔而来,拆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红色的衣物,“四姑娘,这是在谢家公子的房中找到的,这件‘信物’就放在谢公子枕畔。”

楚轻盈把那信展开给在场的人看,是女子的簪花小楷,上写:“川郎,三日不见,衣带渐宽,明晚酉时,老地方,盼君。”

这话已然很露骨了,更让人羞耻的是那件信物俨然是红色的肚兜,再听婢女回是在谢昭川的枕畔找到的,三皇子带头,先呕为敬。

杜婉兮脸色大变,豁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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