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萧家。
小小的客厅站满了人。
大姨父，大姨家的表哥阿雷，三姨家的表弟小龙，表妹小萧以及她的妈妈大舅妈，加上刚赶过来的我和爸爸。
七个人，来自四个家庭，把客厅挤得满当当。
表妹给我和爸爸讲了叫我们过来的原因。
和小舅有关。
小舅是姥姥姥爷老来子，向来惯着哄着，哥哥姐姐们都让着他。
但是不论怎么说这个人，两个字就是烂人，三个字就是搅屎棍。
小舅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还经常想些杂七杂八的投资点子，但没有一个是成功的，投进去的所有钱都打了水漂，偏偏他自命不凡，还觉得自己是个赚钱的料。
如果说以前他是自己烂，现在他就是让兄弟姐妹们一起烂。
他的哥哥姐姐们的家庭，怕是要散了。
“小舅之前欠了两百万，我爸和姑姑们私下凑钱帮小舅还了，今天我问了，姑父们、表弟们包括我和妈妈，都不知道这件事。”
小萧和我讲着，语气平静，但是眼里有火星在迸。
她今天去姥姥家吃饭，饭桌小舅家的女儿说漏了嘴，她才知道还有这件事。
她当时就掀了桌，顶着老太太一顿骂回来后立马联系了我们。
一问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
这几个兄弟姊妹根本就没和自己的伴侣和孩子商量，私下里聚在一起商量了就借钱帮小舅填窟窿。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小舅最近又欠了钱，我还不知道具体数目，他们应该也帮着还了钱，这些到底有多少数目，我约大家明天去姥姥家和小舅当面对质。”
小舅有自己的房子，但他嫌自己住收拾麻烦，一直都在姥姥家住，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姥姥，但实际上基本上都是姥姥伺候小舅一大家子，不过老太太倒是心甘情愿，每天都乐呵呵的。
坐在沙发上的人都沉默地点了点头。
几十年的夫妻，成年的儿女们，都不知道他们替小舅还钱，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越过家里给小舅钱。
外面天暗了下来，云层很厚。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