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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沈夫人的说法,沈晏西掐死我是应该的,我自救就是罪大恶极了?

沈夫人,做人可不能太双标啊。你儿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宋知渝可不惯着她,毫不客气呛声回去。

似是被宋知渝的气势震慑住了一般,沈母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低声呢喃,“我不是这个意思。”

“逆女,你不仅谋害嫡姐,伤你兄长,如今还敢顶撞你母亲,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来人,上家法。今日,本侯就好好教教你规矩。”沈峰眼神阴冷,心中杀意渐起,他不需要一个无法掌控的女儿。

看着那根带满尖刺的鞭子,众人神色各异,似嘲笑,似不忍,但无一人开口替她求情。

宋知渝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莞尔一笑,沈峰可没资格教训她。

“我的教养,因人而异。露白,你替我跑一趟长公主府传句话,就说我要被沈侯爷打死了,往后怕是无法替她医治了,让她另请高明吧。”

“是。”露白机灵,见眼下情形对自家姑娘不利,**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大声应下,拔腿就往门外跑。

“拦住她。”沈峰脸色铁青,他还真是小看这个女儿了,竟然敢拿长公主来压他。

他教训一个心肠歹毒的逆女,是为家事,就算是长公主也管不着。

可长公主是陛下的胞姐,当初更是在宫变时为陛下挡了一刀,从此落下了病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若是因此耽误了长公主的治疗,整个承恩侯府都得跟着遭殃。

看来,今日他是无论如何都教训不了这个逆女了。

沈峰恨恨丢下手中的鞭子,怒目圆瞪,“混账东西,长公主能保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你好自为之吧。”

宋知渝抬眸,直直对上沈峰狠戾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那你就好好看着,我们,来日方长。”

看着她如何将沈家拉入地狱,看着他沈峰身败名裂,失去一切。

两人剑拔弩张,压迫性的气势让在场众人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们的脖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针落可闻。

忽而,一道娇柔婉转的女声自门外响起,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父亲切莫怪罪妹妹。”

话落,一名容貌娇美,身着鹅黄色锦缎长裙,婀娜玉立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朝他们盈盈走来。

“若非因为我这身子不争气,爹娘又太过担心我,也不至于让妹妹受了这么多苦。

还请爹爹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不要因为我一人而伤了你们和妹妹之间的情分。

毕竟,她才是和你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沈锦书抓着沈母的手,说的情真意切,却在提及血缘关系时,脸上的神情黯淡了许多,秀气的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哀愁,惹人心疼极了。

果然,沈晏西第一个跳出来,柔声安慰道:“书儿,在哥哥这里,血缘关系并不重要。

你就是我们兄弟几个唯一的妹妹,任何人都越不过你去。”

说罢,沈晏西还用眼角瞥了宋知渝一眼,见她不为所动,沈晏西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觉心里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的。

对此,沈峰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不少,顺着沈锦书给的台阶下。

“晏西说的不错,血缘关系并不能代表一切,侯府千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此事看在书儿的面子上,本侯就不予追究了。”

“宋知渝,你还不快给书儿磕头道谢。”沈晏西高傲的扬起头,语气高高在上。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宋知渝,更没承认过她的身份,他的妹妹只有书儿一个。

沈锦书将下唇咬得发白,嗔了沈晏西一眼,“妹妹你不要听四哥胡说,我享受了爹娘和哥哥们这么多年的疼爱,而你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心中对我有怨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怪你的。”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无不感叹沈锦书的善良大度,看向宋知渝的眼神愈发厌恶。

沈锦书这番话无疑是直接给她定了罪。

“别着急,待会就轮到你了。”宋知渝怒极反笑,走上前拍了拍沈锦书的肩膀,笑意不达眼底。

说罢,宋知渝越过她,对着面前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沈晏西的腿弯就是狠狠一脚,“磕头道谢?要不你先给我磕一个看看。”

只听“咔嚓”一声,沈晏西双膝跪地,膝盖骨磕在地上,发出声声脆响,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扭曲,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还没等所有人从她的举动中缓过神来,宋知渝就一手抓住沈晏西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地上重重一砸。

沈峰怒极,厉声呵斥,“住手,宋知渝,你是想造反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我可没同意这件事就此作罢,往我身上泼完脏水之后还想让我对你们感恩戴德,要点脸吧。”

宋知渝松开手,像丢破布一般将沈晏西往地上随意一扔,拍了拍衣裳上沾到的灰,缓缓站直身子。

又想踩着她得心地善良的美名,沈锦书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下作啊。

既然敢算计她,就别想那么容易置身事外。

“放肆!宋知渝,你别以为有长公主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来人,将二姑娘押入刑罚堂,听候发落。”沈峰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在府中的权威,今天这罪,她是不认也得认。

至于长公主那边,到时正好让二儿子沈慕寻在长公主面前露露脸,他可不信师出名门的沈慕寻会比不上一个小丫头。

听到刑罚堂三个字,在场众人无不面露惧意。

刑罚堂是老侯爷专为处理府内叛徒设立的,里面的酷刑居多,宋知渝进去,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爹爹......”沈锦书眸光微闪,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就被沈晏西扯过手腕拉到身后去了。

沈晏西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眼神冰冷,话语间充斥着无尽的恶意,“书儿别替这个白眼狼求情,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

刑罚堂顶多让她伤着,不会危及性命,也正好趁这次机会让她长长教训。”

他身上的伤全是拜宋知渝所赐,让她进刑罚堂已经是便宜她了。

此言一出,沈母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立刻定了下来,狠心别过头,不愿再看宋知渝一眼。

这丫头到底是跟他们离心了,好在她还有书儿这个宝贝女儿,善解人意,孝顺父母,尊敬兄长,更是从不会让她为难。

思及此,沈母不由得欣慰一笑,心中对宋知渝的不满却越来越深。

怎么说宋知渝都是侯爷的亲闺女,进刑罚堂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怎会真的对她动刑。

正好借这次机会,磨磨她的性子,不然以后还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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