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晚冷淡的望着他,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压了下了去。
这辈子,所有的错误就到昨晚为止。
“很好。”
路驰轻言,目色沉沉,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坐姿端雅,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微垂的手修长有蕴含着力量感。
不经意间便是上位者睥睨的姿态。
仿佛要将温宁晚看穿一般。
温宁晚抿着唇,重活一世,路驰的压迫感还是让她打心眼里恐惧。
她只能别开脸。
路老爷子用力放下茶杯,胡子都跟着颤了颤,质问道:“那你说是谁?”
温宁晚松开攥紧的拳头,指向一处。
“她。”
宋宛秋。
宋宛秋原本要滴落的泪僵在眼角,明显愣了一下。
温宁晚扯了扯嘴角。
这一世,她成全两人令人羡慕的爱情。
她也想看看,如果有一天路驰知道他深爱之人的真面目,又该作何感想。
老爷子反对,举办了订婚宴。
让宋宛秋一跃成为京市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外人觉得她人美心善,高贵优雅。
只有温宁晚知道宋宛秋是什么货色。
不做设计师,她绝对是影后!
以宋宛秋的城府,必定明白温宁晚指证她的意思。
她和路驰的婚期都推迟三年了,早就等不及嫁进路家了。
果不其然……
宋宛秋立即走了出来,站在温宁晚原本的位置跪了下来,虔诚叩首。
“老爷子,是我!我和宁晚身形差不多,长得也有几分相似,所以才被人误会了。”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质疑。
“可网上还曝出了温宁晚的暗恋日记,估摸算算得有五六年了,你和三爷不才认识三年吗?”
宋宛秋最擅长的就是真情实感的表演。
“是我先暗恋三爷的,这都是我写下的心事,我也不知道被谁发现了。”
两行清泪,混着脉脉深情的眼神,就连脸蛋上的红晕都那般恰到好处。
谁看了不信?
温宁晚前生今世都是输得彻底。
她淡淡道:“小叔和宛秋订婚多年,小叔遇险,宛秋帮他天经地义,肯定是外面的狗仔为了博人眼球,所以才胡编乱造豪门艳情!”
闻言,周围看戏的眼神淡了,甚至还觉得无趣。
温宁晚才明白前世多么不值得,她努力小心地生活,也不过是这些人闲来无趣的乐子。
这里,她每一刻都度秒如年。
温宁晚退后一步,苦涩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明,我就不打扰路家内部商量要事,老爷子,各位长辈,我先退下了。”
她转身,身上却多了一道宛若深渊的目光。
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
大厅的事如何了,温宁晚不知道。
她只知道柳禾从主宅回院子时脸色很难看,应该又是被路家其他人挤兑了。
路二爷路石岩没什么经商才能,老爷子也早就放弃了他,所以二房夫妻在路家才一直不受待见。
虽然明面上喊二爷,二太太,可私下趋炎附势的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柳禾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温宁晚的臂肉。
“你疯了吗?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温宁晚反问。
“昨晚你回来浑身狼狈,你真当我看不明白吗?不就是道个歉吗?如今外头舆论正盛,路驰要想坐稳继承人的位置必定要好好对你,好日子不要,你让给宋宛秋?那丫头我看着就一股子绿茶味。”柳禾生气道。
“抢人未婚夫,下药爬床,爬的还是名义上小叔的床,你真的觉得我以后有好日子吗?”
温宁晚抽开手,不想理她。
作为母亲,柳禾并没有什么错。
父亲失踪后,柳禾也没有抛弃她,即便是改嫁,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带上她。
但柳禾太依赖男人了。
在这吃人的路家,她依赖路石岩注定是得不到好眼色的。
柳禾声色一哽:“那也好过看人脸色!大伯死得早,你继父又比不上路驰经商有道,往后整个路家都是路驰的,你若是能和他……”
“妈,别说了。”温宁晚冷声打断。
“你这孩子能不能体谅我一下?你继父老实,我又不能替你继父生孩子,路家上下谁也看不起我,我往后还不是得靠你?”柳禾抬手压了压眼角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