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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碰,出门去了医院。

一连好几天,秦棠都没见到张贺年,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这几天都在加班,没怎么休息,晚上还失眠。

秦棠撑到下班回到景苑就在沙发上躺着,上楼的力气都没有,闺蜜程安宁打来电话她气息奄奄的喂了一声。

“棠棠你声音怎么了?要死不活的。”程安宁一听就听出来她声音不对劲。

“有点不舒服。”秦棠脑袋晕沉沉的,喉咙也疼的厉害,浑身发软。

“这几天很忙么?”

“有点,熬了几个通宵,明天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但你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秦棠动都不想动,她知道自己什么问题,可能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她睁不开眼,缓慢闭上。

“喂?棠棠?”

程安宁喊了好几声,秦棠都没应她。

……

秦棠做了一个梦,梦到父母刚离婚那会,父亲迫不及待和别的女人约会买房,筹备新婚;而母亲生病住院,歇斯底里,完全换了个人一样,骂她是白眼狼、没心肝、没用。

秦棠惊醒时还在哭,视线被泪水模糊,忽然感觉有人在给她擦眼泪,身体一怔,意识回拢,渐渐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张贺年就坐在床边,手指还在她脸上,他的指尖粗糙,磨着她细嫩的脸颊,看她醒了,他非但没有收回手,而是问她:“醒了?”

一时怔住。

她满脸泪水,声音很哑:“我怎么了?”

他语调很沉:“发高烧,你睡了一天。”

他身上还穿着训练服,腰身劲瘦,望着她的眼神更是漆黑如墨,下半张脸线条棱角分明,唇线呈一条直线,神情冷峻严肃。

她看了一圈,果然是在医院的病房,还是她实习的这间医院。

“您怎么在这里……”

秦棠记得昨晚应该是睡着了,实在很困,至于怎么到的医院毫无印象。

张贺年说:“昨晚张徵月打你电话联系不上,怕你有什么事,又给我打电话。”

他昨晚接到张徵月电话后从部队里回到景苑,开门进屋便看到秦棠蜷缩在沙发上一团,本以为她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走近却看到她身体却在发抖,脸颊更是不自然的潮红,一摸额头烫的厉害,他才知道她这是发烧了,抱起她就送来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处理之后,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都在哭,刚刚也是,一直在喊妈妈还说对不起。

秦棠哑着声音跟他说:“抱歉,麻烦您了。”

张贺年眉骨凌厉,声音更是染上几分冷色:“你除了道歉还会说什么?身体不舒服不会看医生?亏你自己还是学医的,你不知道烧下去会有什么后果?需要我教你?”

秦棠都知道,初来乍到不适应,又熬夜看书,实在太累了,加上水土不服,她有点不适应。

秦棠是怕的,也怕张贺年。

到底是在部队出身的,气场让人胆寒,尤其不说话的时候。

她不敢看他,连在他跟前呼吸都不是很敢,手脚僵硬,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张贺年逼近,气息一寸寸侵袭她的感官,他目光幽深,眼眸像深夜的海,充满未知的危险。

她一直垂眸,瞥到他腰带金属扣折射的光,紧张又畏惧,五脏六腑都跟着窒息一般起来,她艰难开口:“对不起……”

她心里的弦紧绷成一条直线,手指攥紧裤腿,努力不去领会他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不再说话,沉默以对。

“从今天起,我每天回来。即使我不在,也有阿姨照顾你。”

秦棠心下一慌,一股冷意悄无声息爬上脊背,她急忙开口,“不用这么麻烦……”

张贺年说:“秦棠,要我说得再明白点?”

秦棠心脏仿佛痉挛,一抽一抽的,越怕什么来什么的既视感,偏偏她嗓子眼堵得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张贺年薄唇微微张开:“你以前明明很黏……”

“小舅!”她攥紧手指用力喊了一声,话音落下,病房的气氛仿佛结了冰,一点声都没了。

张贺年是什么表情她不敢看,她眼角还有泪痕,五脏六腑都跟着阵阵抽疼,想到他差点说出口的话,她恨不得直接死掉。

那些事只能烂死在肚子里。

以前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父母还没有离婚,她可以肆无忌惮,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那声‘小舅’喊出来,在提醒他,也提醒她自己,有些事不适合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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