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证据送了上去。
刺杀发生在眼皮子底下,杀的还是最疼爱的儿子。
老皇帝垂死病中惊坐起,当即召五王进宫。
五王紧急呕了口血,说自己身体抱恙走不动路。
谁知传旨太监带了御医。御医搭脉一瞧,五王身体好得能吃下一头牛。所谓病弱之说纯属是为了苟命藏拙。
刺杀嫌疑外加欺君之罪,直接让五王下了大狱。
烙铁还没烧红,细皮嫩肉的五王已经哭了:「我此刻认罪,能减罚否?」
五王被囚同根台,无召终生不得出。
听闻消息后,段绥抱着我的胳膊抖了抖。
自从刺杀发生后,他就天天黏着我,连爱妾都不管了。
秦娇娇委屈地嘤嘤哭泣:「王爷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段绥吼她:「许凤栖能一手拍死一个刺客,你能吗?」
秦娇娇转身就走:「打扰了。」
我无语地按着脑门,对段绥说:「你能往边上稍稍吗?」
段绥疯狂摇头,用湿漉漉的狗眼盯着我:「你救了本王的命,在你身边本王才有十足的安全感,本王不愿同王妃分开。」
我:「……你压着我伤口了。」
段绥:「好的。」
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还有表达对我的绵绵情谊,段绥为我筹备了个惊喜。
他把我拉去江边,指着那艘满身是花的游船,压着气泡音对我说:「女人,这是本王为你亲自装点的游船。白色的花衬托你高洁,黄色的花体现你的明媚……哈,你果然感动哭了。」
我无语凝噎:「满船的菊花,你想让我死就直说。」
段绥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我们看表演,看表演。」
一众美女略略抚慰了我的心情。
段绥看得如痴如醉,眼睛紧紧黏在人家的蚂蚁腰上。
我和他不一样。
我黏在人家胸上。
斯哈斯哈。
为首的舞姬裙摆翩跹,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到我俩跟前,斟了满满一杯酒。
我很积极地凑上去:「我先喝,我先喝!」
舞姬把酒杯从我嘴边收走,绕一圈凑到段绥嘴边,媚眼如丝道:「王爷先饮。」
段绥得意地瞪了我一眼。
我带着三分酒劲勃然大怒,踩上桌案擒住了舞姬的手腕。
兽面酒盏猛地一晃,洒出半盏酒液,顿时烧得盘中的蜜桃滋滋冒烟。
「我去!」我定睛一看,舞姬青葱似的长指甲里藏着粉末。
见毒计暴露,舞姬脸色一变,拔下发间的银簪就要刺向段绥。
我对着段绥的臀部飞起一脚,帮他躲开了一招。
就在刹那间,护卫擒住了舞姬。
我还没来得及审问,她已经咬破了嘴里藏的毒药,气绝身亡。
段绥拖着青肿的臀部,想骂我又不好骂。
我先骂为敬:「没事练个武吧,废物东西!」
段绥努力思考了半天,缩着脖子问:「……练舞是为了在躲避刺杀的时候更加灵活吗?」
算了。
像这种治好了也流口水。
我审问了所有该审的人,把游船搜了个遍,没找出任何线索。
半夜睡不着在床上复盘。
翻到第三十七个身的时候,婢女怯生生地送进来一个锦盒,说是一个黑衣人指名送给七王妃的。
我点起烛火一看,里头的帛书事无巨细地写了那舞姬的生平来历,以及如何顺藤摸瓜抓到幕后主使的方法一、二、三。
我:「……」
看似是睡觉有人递枕头、拉屎有人递纸的好事,但实际是我们一直在给人当枪使。
我耸了耸鼻子,捕捉到一股极淡极淡的香味。
再一回忆,知道是谁以后,更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