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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之是部队最出色的兵,他爱我护我,宠我成小娇妻。”

“我们相敬如宾,一世幸福。”

“我希望他长命百岁,福泽万年。”

上面三句都是徐苍曦的谎言。

但曾经是真的。

……

1970年7月,海岛军区。

“嫂子别睡了,少校下训了!”耳边响起警备员激动的声音。

徐苍曦晕晕沉沉地睁开眼,眼前是狭小的土砖办公室,窗台上栽了盆绿植,木窗随着风嘎吱作响,热流卷进来,扑在徐苍曦的脸上。

一阵闷热让她晃了晃神,她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场景。

直到看清从门外来,身着上白下蓝旧式海军装的傅晏之时。

她才终于相信,自己重生了。

重生到嫁给傅晏之的第四年,来海岛随军的第一年。

三十一岁的傅晏之,一身戎装在身,身姿挺拔修长。

眉目俊逸,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

徐苍曦心脏砰砰,上下两辈子,再见到他依然小鹿乱撞。

有人说,她一辈子都是少女,怀春自然正常。

男人递上一块糖,在她眼前晃了晃:“苍曦,我们该去托儿所接阿瑾了。”

傅晏之的声音温柔,眸光却凌厉得一丝不苟。

“这是梅子味儿的,我从隔壁少校那儿拿的。”

徐苍曦看着糖,心里却涌起一片复杂。

他还是把自己当小女孩,哪怕只比自己大八岁。

上辈子,直到快去世时,徐苍曦才知道傅晏之娶自己,只是完成父母的临终遗志——

娶她,当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哪怕他们相敬如宾,幸福一世,有了三个绕膝撒娇的孩子。

他依旧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道。

?徐同志林同志:

我已完成你们的遗志,请你们放心,组织今后也会好好保护徐苍曦。

很抱歉,我只能给徐苍曦亲情,给不了一丝爱。】

她一直以为的双向奔赴,原来只是单相思。

他对自己的所有好,也全都与情爱无关。

去托儿所的路上,傅晏之在前,徐苍曦跟在后面。

两人永远都保持着只有一步的距离。

天色渐晚,晚霞挂在天边红彤彤一片。

哪怕她嘴巴里的话梅糖有丝丝的甜,酸却沁进了心里。

徐苍曦垂着头,在想上辈子自己告白时,他回绝时说的那句话。

“你还小,不懂爱情并非人生的必选项。”

她忍不住想,重活一世,自己还要跟他相敬如宾只当模范过一辈子吗?

“以后天气越来越热,就不用来给我送绿豆汤了。”

傅晏之突然开口拉回了徐苍曦思绪,她抬眸望着轮廓犀利的男人。

她想说:只是送个绿豆汤,不辛苦的……

可现在,徐苍曦却如鲠在喉。

傅晏之不喜欢她,所以不想有更多的亲密,也正常。

“好,以后不送了。”

徐苍曦压下翻涌的梗塞,没有像从前那样跟他撒娇耍赖非去不可。

“爸爸!妈妈!我等你们好久了!”

幼童的声音从不远处欢快响起。

望着哒哒哒扑向傅晏之的儿子阿瑾,徐苍曦黯淡的眸光又亮了。

只是没有爱而已,又不是过不下去……

“我们阿瑾今天玩的开心吗?”

傅晏之一把抱起阿瑾,笑着捏了捏他的肉脸。

阿瑾拉了拉徐苍曦的手,忽的瘪起嘴:“沫沫今天不开心,都不和我玩了。”

沫沫是阿瑾在托儿所玩的最好的朋友。

徐苍曦牵紧他肉乎乎的小手,任由他晃啊晃:“为什么呀?”

阿瑾一吸鼻子,拉着她往傅晏之身边靠。

“沫沫的爸爸妈妈昨天吵架了,她一直在哭。”

话落,阿瑾认真看向傅晏之:“爸爸,你爱妈妈吗?”

徐苍曦一愣,心不由地提了起来,望向傅晏之满是紧张。

傅晏之没回答,岔开了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沫沫说她爸爸不爱她妈妈,所以他们要离婚,以后她就没有家了。”

阿瑾说完,脸上写满了难过和担忧。

徐苍曦倒吸了一口气,只听傅晏之温声安慰阿瑾:“阿瑾放心,爸爸不会和妈妈离婚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给了孩子负责的承诺。

徐苍曦,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一家三口走得很慢,阿瑾已经趴在傅晏之肩头睡着了。

“阿沉,沫沫她爸妈真的在闹离婚吗?”

听说他们青梅竹马,从小结的娃娃亲,平日里也是模范夫妻代表。

而且上辈子直到自己去世,都没有听说过这两人有闹离婚的情况。

为什么这辈子,突然就改变了呢?

“嗯,有些日子了,应该马上就会有结果。”傅晏之淡淡回答。

徐苍曦咬牙不解:“为什么,我记得他们感情一直挺好的……”

傅晏之深眸远望,淡漠的声音钻进徐苍曦的耳朵。

“父母安排的婚姻,没有真爱,何来长远。”

“牺牲个人意志的婚姻,离婚是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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