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只要发现陈玥饲养小鬼。
我就开始搞姨妈血破她的法。
一来二去,她变得心事重重,脸色极差,就像是熬了好几晚通宵似的。
她看我的眼神,也越发奇怪起来。
下课后,她拦住了准备回家的我:
「晓晓,我看你这两天印堂有点发黑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我心中冷笑,我遇到什么脏东西她难道还不清楚吗?
「没有啊,我这几天一直戴着你给我的符纸呢。」
陈玥叹了口气道:
「你戴着就行,那是我从寺庙求的符,开过光呢,对脏东西也很有用的。」
我心中奇怪极了。
难不成陈玥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这天晚上我回到家,立马给太奶的牌位上了三炷香,心中默念太奶给我托梦。
我爸妈见到我这奇怪的举动,也感到匪夷所思:
「你这几天咋老给你太奶上香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迷信啊!」
「孩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借口说是想高考有个好成绩,便溜进房间,快速进入睡梦状态。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床边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小老太太。
老太太叼着烟杆,跷着二郎腿坐在我床前。
我激动地说道:
「太奶,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办法,每天都用姨妈血滴在黄符上了,还有,我把陈玥的头发交给齐浩了,你说齐浩会不会用陈玥的头发作法?」
太奶皱着眉头道:
「这事我不太清楚,但陈玥身边养的那只小鬼,看起来不太简单,想要彻底隔绝那个小鬼,必须找到它的『尸骨』。」
「尸骨?」
太奶继续道:
「是的,圈养小鬼的人,手上都有小鬼的真身,要是寻不到这真身,将这个小鬼度化,后面就算你平安度过高考,也会被那小鬼纠缠住一辈子,不得安宁。」
太奶叹气:
「你听我说,你明天去学校之后……这样……再……」
「太奶,我不敢啊,人家手上有小鬼,我拿什么跟人家斗?」
太奶冷哼:
「小鬼算什么?你有太奶,太奶地下有人脉,你放心,到时候太奶定然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我突然感觉浑身一冷。
一股阴寒之气,直接席卷我的全身。
太奶脸色大变,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枯瘦的小手突然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直接抓向了太奶的脚踝。
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小鬼,正龇着森森的白牙,歪着头看着我们笑呢。
太奶吓得原地蹦了起来:
「这脏玩意儿,还敢入梦害人,吃我老婆子一烟杆!」
太奶说着就将手上的烟杆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小鬼的头上。
小鬼吃痛,跟发了疯似的扑向太奶。
我上前想要帮忙,但是还没有靠近,四周的黑暗就如同被人撕裂一般,我满头大汗地从床上惊醒,胸口就像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同时喉咙里一片腥甜,一口黑血直接喷到了被子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白炽灯晃得我眼睛剧疼。
我爸妈跟陈玥一起走了进来。
「晓晓,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刚刚一直听你在惨叫。」
我没有反应过来,只紧张地看着陈玥:
「你怎么来我家里了?」
大半夜的,陈玥出现在我家里,梦中小鬼就突然袭击了太奶,其中必有古怪。
陈玥表情紧张地坐到我的床边:
「是叔叔阿姨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最近在学校是不是压力太大,我琢磨你这两天是有点不对劲,就想过来陪你说说话。」
以前跟陈玥关系好,她家小区离我家不远,便经常互相串门。
我满头冷汗,只是警惕地盯着她。
陈玥却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看你刚刚好像是被梦迷住了,一直喊着太奶,这两天是不是有过世的人给你托梦啊?听说这种对活人很不好,怕会影响你高考。」
我爸妈听闻连忙点头:
「是啊,晓晓这两天一直给她太奶上香,我就说奇怪呢,作死啊,肯定是你太奶在梦里面纠缠你。」
陈玥眼尖地瞥向了我的脖子,突然尖叫道:「你脖子上是什么?好像是手指印啊!」
我拉开衣服,发现脖子旁边确实有几根手指印。
可这分明是梦里面的小鬼抓的。
陈玥却突然神神叨叨地冲我爸妈说:
「肯定是晓晓太奶生前太疼她了,所以天天托梦来找她,可这活人精气神可经不起耗啊,叔叔阿姨,要不你们给太奶烧烧香,让她别托梦来找晓晓了。」
我爸脸色阴沉。
而我妈看着我脖子上漆黑的掌印也吓得不轻:
「晓晓她爸,你看这孩子被老太太折磨的,我就说不该把太奶的骨灰坛放家里,你赶紧的,今晚开车送回老家去!」
我爸点了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我这下着急了,喊道:
「不行,不能送走太奶!太奶没有给我托梦,没有害我!爸、妈,你们怎么能封建迷信呢?那是太奶,能害我吗?」
「陈玥,你别胡说八道了,大晚上的发啥疯,你快回家吧!」
我现在不敢得罪陈玥。
她手上有小鬼,现在又在我家,万一她驱使小鬼害我爸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