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筑基成功那年,我的师父从外面领回来了小师妹。
小师妹长得跟我有七分像,笑起来很甜。
在刚来宗门那日,她就夺得了大多数师兄们的喜爱。
那日站在我身边的师兄还对我说:“你如果多笑笑就好了,别整天板着脸,你看小师妹,笑起来多好看。”
从那天开始,我的师父与师兄就开始对小师妹有求必应。
因为小师妹喜欢我的洞府,我的师父便让人过来把我东西全部搬到了另外的住处。
他们甚至没有告知我。
那天我刚从外面历练回来,浑身是伤。
本想回到洞府休息。
可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是我师妹那张笑盈盈的脸。
师妹与我说:“喂,你的洞府是我的了,听说你的灵根是冰系灵根,我让师父把那间离着冰脉近的洞给了你,你过去看看吧。”
师妹从来不会叫我师姐。
她在我面前,与在师兄弟面前根本不同。
每次见到我,只会叫我的名字。
或者跟刚才那样,连名字都不叫。
我的身上血淋淋的,如今只想找个地方养伤。
可是我没想到,在我离开那刻,我看到师妹的手上把玩着我的玉佩。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
我看着小师妹,问:“我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小师妹笑的张扬:“明明这个是我捡到的破玉佩,你说你的就是你的吗?”
只有我知道,在外人面前乖巧可爱的小师妹,实际上性格十分卑劣。
我的伤口疼的浑身发抖,懒得跟她多说。
我直接动手,从师妹手抢到了玉佩。
可未曾想到,在我转身的那刻。
师妹忽然浑身颤抖的躺在地上,她身上浮现出黑色的筋脉,看着吓人。
她的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师父,师父救我。”
毕竟是我师父的弟子,我并没有想要她的命。
我往前走了两步,想给师妹查看伤势。
未等我靠近,有个身影出现在我身边。
我的师父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巴掌,“混账!”
本来我就伤到不轻。
师父的这一掌,让我的脸迅速的肿了起来。
我自小就跟着师父修炼。
师父脾气温和,从来没有打过我。
这是第一次动手打我。
因为我的师妹,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先打了我。
我的大师兄扶住了我。
其他的师兄全部去了小师妹身边。
有了师父的帮助,小师妹很快就恢复正常。
她躲在师父的怀里,娇滴滴的哭着。
“师父,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拿错了师姐的玉佩。”
“师父,你别打师姐,都是我的错。”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手中的玉佩。
与师妹关系好的师兄更是替师妹说话。
“不过是一块又丑又普通的玉佩,师妹若是喜欢,师兄给你几块好的。”
“云画,至于这么跟师妹计较吗?师妹的身体特殊,你这么气她,都让她身体里面的灵气逆流了,多危险?”
“云画,你是师姐,你多让着师妹点。”
这些师兄甚至都没有问清楚缘由。
把全部的过错的怪罪到了我的头上。
我气得浑身颤,就在我想要开口辩解时。
我的师父用灵力夺走了我玉佩。
他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捏碎了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
—
因为这次事情,我被师父惩罚,关了禁闭。
关禁闭的地方在我的新洞府,是个挨着冰脉的洞府。
我是冰灵根。
但我不是普通的冰灵根。
太过寒冷的地方,只会让我格外痛苦。
我的师父明明知道这件事,可是他依旧让我到这个洞府。
我的师兄们没有一个开口为我说话。
或许,他们觉得,我让小师妹旧伤复发,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
在洞府关禁闭的这些日子,唯一过来看我的只有大师兄。
大师兄给我带来我喜欢的蒸鱼。
见我在洞府被冻得浑身发紫,实在可怜。
低声安慰我说:“师父不过是一时在气头上。”
“你可别忘记,你是师父从小亲手养大的弟子,师父肯定是最疼你的。”
没过几天,师兄又来了。
这次他想要我洞府的灵药。
前些年,我从秘境得到过棵三阶灵药。
这灵药对修士的身体有好处。
我没舍得吃,一直养着。
师兄走到灵药面前,趁我没有注意,掐断了灵药。
随后才对我说:“小师妹身体不好,这些天总是卧床不起。”
“要不你的这个灵药,就先给小师妹吧。”
我不想给。
我看着师兄,“这是我保命的灵药。”
师兄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毕竟小师妹不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吗?”
因为我才受伤的?
呵呵。
真是可笑。
我身上的伤没有恢复,自然打不过师兄。
就算我拼命想抢,不过只是白费力气。
我对这个宗门失望了。
便开始闭关修炼。
眨眼十年过去。
我的闭关被人强行打断。
师兄在洞府门口喊我。
“师妹,师妹不好了!”
“师父受伤了,快出来救救师父!”
—
魔族入侵,我的师父受了重伤。
在师父的这些弟子里面,只有我会医术。
受伤的师父留在我的洞府疗伤。
他身上的伤势很重,身上的根脉尽断,几乎快没了气息。
想到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我不能不管。
没人知道,我的体质特殊。
我的心头血,有疗养根脉的作用。
为了救活师父,我给师父放了整整十滴心头血。
只是刚让师父喝下去不久。
魔族找到了我这里。
我不顾一切加强结界。
本来我身上的伤就还没好。
如今一来,我身上的伤更重了。
只是幸好我师叔来的及时。
在我昏迷之前,赶走了那些魔族。
这次大战宗门损失惨重,很多弟子都受了伤。
我昏迷半个多月,等我再次醒来。
在我身边照顾我的是我的师父。
他温和的看着我,“画儿,你醒了。”
师父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看我了。
看到如今的师父,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我挣扎的想起来,可这才发现,我的穴脉被人封住。
再次抬头,我看到师尊手里拿着匕首。
那匕首刺入我的心头。
他与我说,“画儿,你没几滴心头血不会死,可是你的师妹灵脉受损,再这样下去她的修为要大跌了。”
我身上的血不停的往下滴落。
一滴,两滴。
我这才明白。
曾经最疼我的师父。
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