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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很僵硬,又补充:“从来就不是。”

梁寒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没说话。

许栗对上男人的目光,心神就有些乱。

梁寒墨这双眼睛太过特别,黄种人茶色瞳孔居多,但他的那双眼是纯粹的墨色,如同他的名字。

这样的眼睛很漂亮,可也会给人错觉,当他专注时,那双眼就好像温柔的漩涡。

她匆匆别开眼,脑中混乱,还在找补:“娃娃亲什么的……都是叔叔阿姨开玩笑的,这都什么时代了……”

梁寒墨打断了她的话,“既然如此,你们该早些和家里人说清楚,而且梁牧之每次有事都找你,现在打架了要你去保释,他女朋友是死人么?”

许栗怔了怔。

她没想到梁寒墨嘴巴会这么毒。

不过……她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梁寒墨话锋一转:“开到房间了吗?”

许栗沮丧地摇头,“这边也没空房间了。”

梁寒墨默了两秒,“我住顶层套房,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睡客卧。”

许栗现在哪里还有的挑,连忙道谢。

梁寒墨高中没毕业就从梁家搬出去了,那个家,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这也算是梁家一桩丑闻,私生子梁寒墨比家里的宝贝儿子梁牧之还大一岁。

梁父早年和一个女人珠胎暗结,却始乱终弃,后来接受家族联姻,同梁母结婚。

许家住梁家隔壁,许栗才五岁就跟着父母听梁家的八卦。

梁寒墨本来也不在梁家生活,是后来被他母亲硬塞进梁家的。

可想而知他在梁家有多尴尬。

梁母甚至不让他上桌吃饭。

许栗那时候成天和梁牧之一起玩,梁牧之说梁寒墨是小三的孩子,流着肮脏的血,是坏小孩,她那时也还小,对梁牧之的话深以为然。

从回忆里抽身,许栗已经跟着梁寒墨进了房间。

套房里的生活痕迹很明显,许栗不知道梁寒墨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多久。

梁寒墨换过鞋,想起什么:“这里没有女士拖鞋,等下我让酒店送过来。”

许栗不好意思麻烦他,忙摆手,“没事,就一个晚上,我凑合一下就好了。”

梁寒墨脱掉外套,去洗了手,转身进厨房,再出来时手中端了一杯热水,给许栗放在茶几上,“喝点热水会暖和些。”

许栗冷过头了,到这会儿也没脱外套,坐在沙发上端起热水,说了声谢谢。

她其实还想问梁寒墨为什么这么晚才回住处的,但是梁寒墨显然没有同她聊天的意思,他迈步往主卧走,态度疏离冷淡,“外面这个洗手间我不用,里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自便,早点休息。”

许栗张了张嘴,男人背影已经进了主卧,门也给关上了。

她心底叹气,梁寒墨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寡言,尤其不爱和她说话。

也不能怪他,依她和梁牧之小时候干的那些事,他不讨厌她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热水的温度让她感觉像是复活过来,至少梁寒墨给了她一个住处和一杯热水,梁牧之今晚给她的,只有风雪。

她慢吞吞喝完水,起身要去洗漱时,房门被敲响。

走过去打开门,她看到外面的酒店服务生。

“这些是梁先生要的东西。”服务生递过来袋子,许栗料想是拖鞋,接过之后道谢。

关上门打开袋子,她愣了下。

袋子很大,里面不光有拖鞋,还有崭新的女士护肤品,甚至还有一杯热饮,是红糖姜茶。

这一晚,许栗在套房客卧的床上辗转难眠。

梁牧之朝她扔了一颗雷,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至后半夜,困意袭来,手机猛然一震,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梁牧之发来微信:小栀子,开到房间了吗?

哦,原来他还记得有她这么个人。

她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闭上眼,意识昏沉之间,冒出个想法:梁牧之这人,其实挺差劲的……

还不如梁寒墨呢。

 许栗是个乖乖女,长这么大,自认干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小时候做过梁牧之的帮凶。

梁寒墨刚来梁家那阵子,除却在梁家被梁阿姨冷待,还遭到了学校里所有同学的排挤,这全都有赖于梁牧之在校的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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