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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赵匡胤的称呼,从直呼其名,到如今的“吾儿”,也说明了对赵德昭的态度。

是上演父子情深戏码的时候了!

赵德昭在心中酝酿情绪,将上辈子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开口时便带上了些微哽咽。

“回官家的话,臣近日梦见母后,母后看着儿臣只是落泪不语,想必对臣失望至极,臣后悔,后悔为何没有好好读书,没有如三叔这般为官家分忧,是臣之过,臣...悔之晚矣......”

赵德昭的母亲,也就是已故的孝惠皇后贺氏,是赵匡胤的发妻,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甚深。

自古情深不寿,孝惠皇后于显德五年生病去世,赵匡胤在登基后,追册其为皇后,之后更是念念不忘。

若说赵德昭一开始是靠理性在分析时局的话,那这番话,便是以情动人了。

果然,赵匡胤听了这番话,不禁恸容,看向赵德昭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慈爱。

毕竟是发妻留下的唯一的儿子,再没本事,也是他们之间的骨血羁绊啊!

反观赵光义,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如今在大殿上不好说什么,可心中早已下定决心,待散朝后,定要找出赵德昭背后之人。

他可不相信这小子会说出那些话来,更不相信孝惠皇后会来托梦,凭他的脑子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这些主意,若没有人教,他把头拧下来当蹴鞠踢。

“今日就到此,散吧!”赵匡胤似乎因为“孝惠皇后”而无心再谈,从龙椅上起身挥了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开了朝堂。

况且南北问题如何解决,也不是一场朝会便可定下来的,关系国家命运的大事,定会仔细斟酌。

众臣心中有数,行礼后鱼贯而出,赵德昭深吸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转身朝殿外走去。

如今正是七月,上完早朝,日头正在头顶,晃得人眼晕,暑热也迎面扑来。

不过短短片刻功夫,赵德昭身上已经热出了一身汗,潮潮得腻在后背上,说不出得难受。

真想把厚重的朝服脱了,再来一灌冰可乐啊!

赵德昭耳边似乎想起了气泡翻腾的声音,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只可惜再也喝不到了!

“二郎!”

赵德昭还在回味,耳边听到声音,睁眼见赵光义站在自己身侧,脸上是一副关怀神色。

嗯?

刚在殿上,瞧自己不还恨得牙痒痒,现在怎么这副模样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德昭也挤了个笑出来,抬手行了个礼,“三叔!”

赵光义上前拍了拍赵德昭的肩膀,点头道:“你官家哥长子,是该上进好学,为官家分忧,三叔看到你如今这样,也很是欣慰啊!”

“多谢三叔!”场面上的话赵德昭还不会么,不管赵光义是真心还是假意,先谢了再说。

“只是,”赵光义话头一转,又道:“毕竟你从未上过战场,朝政上的事,三叔说句不好听的,你也还没摸到门道,眼下啊,还是该多听、少说!”

给个甜枣再打个巴掌?

若是原来的赵德昭,说不定就听进去了,更甚者感激涕零也不一定,只可惜,现在的赵德昭只保留了原主皎好的皮囊。

“二郎啊,你耳根子软,身边来往的人呢,也多有居心叵测,你得好好擦亮眼睛,可别一味听旁人胡说八道啊!”赵光义说着这话,一双眼睛犀利得盯着赵德昭,妄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只可惜,赵德昭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再度拱手,“多谢三叔教导,侄儿定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身边的人,如果有居心叵测之徒,妄图害我爹爹,坏我大宋基业的,侄儿就算赔上这条命,也定不饶他!”

目光交错,赵德昭眼神坚定,丝毫不让。

这话说得没错,可赵光义听在耳中,却总觉得异样,可要说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二人周围,本该散朝的大臣们却还没有离开,他们三五聚作一堆,佯装交谈,可一双双眼睛全瞟向了二人,支愣着耳朵听他二人交谈。

赵德昭在赵光义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挺直腰杆子说话过。

别看他二人脸上笑得一个比一个灿烂,但之间氛围却是诡异。

“二殿下,留步啊殿下!”不远处一道声音打破了这道诡异,一个小宦官从殿后小跑而来,见赵德昭还未出宫,略松了一口气,整了整衣冠,上前躬身道:“二殿下,官家有令,请去垂拱殿!”

“现在?”赵德昭没想到刚散朝,皇帝就要召见自己,余光瞧见赵光义,转头恭谦道:“三叔可要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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