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可不会惯着她，直接将她痛打一顿，关进了小黑屋。

嫡姐临走前，满脸怨毒地看着我，可我并不在乎。

我努力讨好嬷嬷，求她为我请一个教习师傅。

我身无长技，只有幼年时曾和姨娘学过几年舞蹈，姨娘过世后，我也就逐渐忘记了。

如今师傅一教，我很快就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苦练了三个月，终于有了成效。

如今京中人人皆知教坊司的窈窈姑娘身姿曼妙，细腰盈盈一握，无数人散尽千金为我一笑。

这日，我为出价最高的伯爵公子跳完舞，回去时却看见了跪着擦地的嫡姐。

4

我视若无睹，直接从她脏兮兮的抹布上迈了过去。

嫡姐脸色铁青，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冷哼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那些达官显贵不过把你当一个玩意儿，你做着这等下贱的营生，赚的钱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你以为他们会真心尊重你么？你做梦！”

我实在不解她的想法，人家花钱看我跳舞，我凭本事赚钱，怎么就下贱了？

我要那些达官显贵的尊重做什么，我只要数不完的银子，余生吃喝无忧不就得了。

我嫌恶地甩开她的手，“姐姐继续高贵的擦地吧，我要拿着我赚的脏钱去买你从前最喜欢的脂粉钗鬟，穿你最爱穿的绫罗绸缎去了。”

可她却偏要不依不饶，拉着我满口的污秽之词，“何窈窈，你这个烂心烂肺的窑姐，就像你那做扬州瘦马的姨娘一样……”

听她提起我姨娘，我反手就是两个巴掌，打的我手都麻了。

嫡姐捂着脸，似乎不敢相信我敢打她，当即就要和我撕打在一起。

我身后的两个老妈子立刻拉住她。

这时，管事嬷嬷赶了过来，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嫡姐委屈地落下两滴泪，“嬷嬷，何窈窈敢打我……”

嬷嬷大怒，呵斥道：“何窈窈，你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嫡姐得意地看了我两眼，然而下一秒，嬷嬷便大步走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心疼道：

“你要打人何必自己来，王公子最喜欢你这双纤纤玉手，伤了可怎么好？”

说罢，她让人押着嫡姐到暗房里，亲自关照了十几个巴掌。

我不知道那日嫡姐是如何熬过去的，我只知道半月以后，教坊司挂上了嫡姐的牌子。

你看，巴掌不打到自己脸上，人是学不乖的。

5

北狄派使臣来访，端王世子带着一群胡人，再次来了教坊司。

我表演了我最拿手的细腰舞，一舞倾城，我清楚的看见，世子盯着我的目光是那样渴求，完全挪不开眼睛。

他朗声问我的名字。

我盈盈拜倒，用我已经在镜中练了无数次才定下的动人姿态，娇声道：

“婢子窈窈，见过大人。”

“窈窈，窈窈。”

世子轻启薄唇，将我的名字反复念了许多遍，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朝我伸出手：“至道之精，窈窈冥冥，真是个好名字，坐到我身边来。”

我故作羞赧，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还未起身，忽听得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