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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电光石火之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四皇子车队经过无明山本身就是诈!

朝廷猜到我们必然会掳走四皇子,所以派人假扮四皇子。

然后朝廷不停派人来确认他的安危,目的是探清无明山地形。

不,不对,我还是想不通。

因为我们山寨已经足够谨慎,每次朝廷来人都会给他们灌上**,不让他们清醒地感知路线。

此刻情形紧迫,我来不及多思,一脚将矮胖蛤蟆踹到侍卫身上,趁他躲闪之际抽出他腰侧长剑。

腕如风快,疾逾飞电,剑锋腾踏绕霜花。

转瞬间我杀退五六个侍卫,直逼到陈聿年面前。

剑刃横住他脖颈:「姓姬的,把花边城和仇松霜交出来!」

他们是我山寨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三个月前都被朝廷俘虏。

陈聿年冷眼扫过颈边剑锋,笑意森然:「花边城?死了,仇松霜嘛……也死了,现在他们都躺在乱葬坑里。」

霎时间犹如五雷轰顶,我心痛得近乎泣血。

死了?与他们一起把酒言欢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他们已经化为黄土?

我的恨意吞天噬地,恨不得一剑把陈聿年攮死。

御林军已闻讯赶来,士兵如潮水般涌上长桥,引弓搭箭直指湖心亭。

陈聿年冷笑道:「姜荔,再不把我放开,你就要被射成筛子了。」

危急时刻我强抑住悲伤,争取最大利益:「一命换一命,澹月呢?把他交给我。」

他纯真柔善,是我心头最洁净的一轮月,我怕朝廷会因为他曾和山匪走得太近而惩治他。

陈聿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仰头朗声大笑,笑得眼角溢出泪光,问我:「你确定要见他?」

我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他还活着吗?你把他怎么了?」我气得将剑逼得更紧,在他脖颈划出血痕:「快说!」

羽箭顿时震天嗡鸣,射落在我脚边以***胁。

陈聿年高喊:「不准放箭,留活口!」

侍卫慌道:「可是殿下您还被她以剑相逼……」

陈聿年看向我:「她爱我至深,怎么可能伤我?」

说着,他扣住耳畔某处,生生从脸上揭下一层皮,露出真实面目。

五官清俊,眉眼昳丽,完全是澹月的脸。

「施主,可还记得贫僧?」他的声线也变得和澹月一模一样。

我震撼到久久失语。

「知道你们山寨不杀佛者,我提前剃度成和尚,故意被你们俘虏,没想到卧底期间不仅拿到地形图、武器建造图,还俘获了你这个蠢货的芳心。」

陈聿年的笑声如刀子般凌迟我的心。

他是四皇子,是我心爱的澹月和尚,也是夜夜在床笫间折磨我的混账。

世上没有比我更蠢的人了,我引狼入室,愚蠢地爱上了我的敌人。

「我要杀了你!」我拼尽全力刺向他,他眼神一凛,劈手夺下我的剑,内力之深厚竟然不逊于我,震得我虎口发麻。

御林军侍卫迅速将我按倒在地。

我万念俱灰。

人生活到这个地步已经失败到极点,我对不起花边城,对不起仇松霜,对不起山寨所有兄弟姐妹。

悲愤之下我主动撞向刀戈。

「放下兵器!」陈聿年大吼。

然而我已经被小兵的长矛戳穿肩胛。

「快叫郎中来,去宫里把张太医也喊来!」陈聿年撕下袍角给我止血。

他的呼喊越发遥远,我的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最深最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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