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茭脑子转得很快,立马就知道了其中含义,蹭的一下站起来:
「他敢!难不成他还真敢要你的命!」
我靠向沙发靠背,整个人往下陷去:「他敢不敢,得试了才知道。」
还真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暗处算计着生死的感觉。
得把这些都抬到明面上来才有意思。
几天后,裴家老先生病重住院的消息传来。
我正在院子里喝下午茶,听闻消息,让人备了车去医院。
刚到私人病房,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斥骂声:
「裴济之,我告诉你,爸早就写好了遗嘱,你一个子都拿不到,真以为他让你进公司是重用你?别做梦了,不过是让你救一下当时半死不活的公司,给我铺路而已。」
「你就是我们裴家养的一条狗,呸!」
「听说现在沈家大小姐也不要你了,和一个保姆的女儿搅在一起。」
……
里面断断续续骂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
应该是当初犯了错被送出国的裴家大儿子。
裴济之理着被揪皱的衣领走出来,看见我,眼神闪过一抹亮光:
「今虞,你怎么来了?」
我将花递给他:
「来看看裴老先生,顺便找你说点事。」
看过裴老先生后,裴济之带我到休息室:
「今虞,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盯着他,清晰地看见那柔情似水眼睛下掩藏的步步为营,笑道:
「姜念的身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济之表情僵了一瞬,随后恢复如常:
「念念不就是一个保姆的女儿吗,她那保姆妈早两年还病死了,能有什么身份。」
我挑了下眉,将鉴定报告甩到他面前:
「不巧,前两天我好奇,让人去做了个她和我家里人的亲子报告,她竟然是沈家人。」
我看着裴济之拿着那份我让人做假的亲子报告,原本的非亲子,如今倒是真亲子了。
想来裴济之应该是知道姜念身份后,并未再做新的鉴定。
毕竟沈总的样本他可取不到。
「今虞,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对念念……」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裴济之的话:
「裴济之,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都给你透个底,只要我活着,姜念就进不了沈家门,你想用她来搭上沈家的算盘,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刚刚我听见你哥说的话了,好像裴老先生的遗嘱里,没有你啊,还真是步步为营,到头来,一无所有。」
「最后,又要变回那个被人唾弃,谁都可以踩你一脚的私生子了。」
「沈今虞!」
裴济之猛地吼出声,脆弱的纸被他捏得皱成一团。
我云淡风轻地盯着他,看到了他眼里掩藏着的杀意。
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陪在我身边,一步步进入裴家。
他却觉得太慢了,竟然决定在我生日那天给我下药。
生米煮成熟饭,彻底和沈家捆绑上。
甚至买通了记者,媒体,就等把事情坐实闹大。
后来他被人撞倒了酒杯。
那次我并不追究,说来,已经放过他一次了。
还有后来在国外遭遇的一起车祸,算算时间,那时他已经和姜念在一起了,知道了姜念的身份。
当时撞过来的那辆车,司机当场死亡,查出酒后开车。
沈家让人查了没查出什么,便也算了,之后家里人便将我秘密保护起来,对外传出我病重难治。
现在想想,应该也是裴济之的手笔吧。
这一次,他应该也在计划着怎么除掉我吧。
那我就激一激,让计划提前一些。
让这条狗,更急一点,跳墙跳得更快一点。
我的生死,得按照我的计划来走啊。
「裴济之,保护好你的筹码。」
我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随后便不再看裴济之难看的脸色,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