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骨子里和我一样,是冷血的疯子。
早些年养父为了保证自己的算盘万无一失,每年去探望池妄母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甚至不敢通过任何渠道转账,只是一次次用口头承诺敷衍。
慢慢地,池妄的母亲觉得自己人财两空被骗了,逐渐成为一个情绪暴躁的怨妇。
她对池妄动辄打骂,将对养父的怨恨宣泄在年幼的孩子身上。
池妄的童年过得很惨。
他本就缺失父爱,又失去了母爱。
经济上的贫困和单亲家庭的标签让他成为学校同学嘲笑霸凌的对象,他的自尊一次次被碾碎。
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下长大,他的性格变得偏执狠辣极其善于伪装。
我「偶遇」他的那天,下着暴雨。
他正被一群社会青年按在巷子里揍得头破血流。
池妄明明已经摸索到了地上的铁棍,却在看到我靠近的一瞬间摔在地上无力反抗。
他眼尾泛红,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我。
「姐姐,你快走。」
「他们都是坏人。」
我给保镖递了个眼色,那群混混就被打得哀嚎不断。
于是池妄慌乱擦去手上的污渍,他白嫩的指尖颤抖着捏住我的衣角。
「姐姐,谢谢你帮我。」
「我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我要报答姐姐。」
「姐姐,可不可以别丢掉我。」
多惹人怜爱啊。
如果我没有透过后视镜看到他得逞的笑意的话。
他紧紧抱着我,无声地勾唇。
「原来姐姐喜欢乖的啊。」
我没拆穿。
顺水推舟地收留他,救赎他,请最贵的心理医生教会他如何爱一个人。
这些年,他听话得不得了。
可我从没忘记池妄的本性。
这次我骗得他一无所有,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接下去的三年后,我专注于拓展海外版图没有回国。
奇怪的是,自从那天的采访后池妄就像是人间蒸发。
有人说他负面新闻缠身不堪重负自杀了。
也有人传他改名换姓想要东山再起。
总之,我没有查到他一点消息。
直到我的公司在一起并购案中爆出重大失误。
我不得不再次落地京市。
一路都很顺利。
回国的时候,我还担心过池妄会不会暗中设陷。
助理倒觉得是我担心过度了。
毕竟他已经销声匿迹多年。
公司破产后,他也没了调查我的资本。
我点点头,不再疑虑。
「老板,那我先去地库开车放行李。您去门口等我就好。」
「好。」
我将行李箱交给助理,往机场出口走。
谁知我刚坐上车,就被一股冲击力撞得差点飞到前排。
七八辆大 G 将我的车围住。
电话响起,传来池妄阴鸷的嗓音。
我隐约听见了锁链碰撞的声响。
「姐姐,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把你撞下来?」
「或者。」
「姐姐,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