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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急切地询问声,“您是宋茯苓的家属吗?她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我们还在抢救她,您能说几句话鼓励一下她吗?”

妈妈愣了一下,眼神变幻几下,流露出更深的厌恶。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责骂,“宋茯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现在还联合别人来骗我,用死来威胁我?真是翅膀硬了,长本事了啊。”

威胁?

怎么会是威胁。

我看着妈妈的样子,心越发痛得厉害。

妈妈站起身,她捏着手机的手爆出几根青筋,“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和你妹妹争宠?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扭伤脚,差一点就无缘体操赛场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死,就赶紧死,少了你这个祸害,我一定第一个庆祝!”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把手机重重扔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看起来极其生气。

“她宋茯苓真是能耐了,装一次病还不够,现在还整上抢救了,等会儿是不是要说她死了来骗我!”

妹妹安慰她,“妈妈别生气,姐姐或许只是想骗你去陪陪她,她不是故意要气你的。”

妈妈心疼地拍拍妹妹的手,“你别管你姐,她想装病就让她装,有本事她就去死!”

我飘在空中,捂住阵阵发疼的胸口,蜷缩成一团。

妈妈,我没有骗你。

我真的要死了。

2

妹妹瞥了一眼手机,继续劝说,“妈妈,姐姐说不定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斩钉截铁地打断,“不可能,她是我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是装的!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心善的性子。”

“要不是因为当初她背地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害得我当不了你的观察员,你现在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她郑重地承诺着,“等你病好出院了,我一定回去向上面提交报告,让妈妈当你的观察员。只有亲眼看着你,这样妈妈才安心。”

“欣怡,你不要想着你们是姐妹,你姐姐就真的会把你当亲人看,你忘了当初她趁着你生病,抢了你的名额进省队,要不是沾了你的光,她根本当不上体操运动员!”

“她抢了你的名额,现在还要装病装死来博同情,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恶毒的女儿,早知道当时出生,我就该掐死她,省得闹心!”

我听着,心中翻涌着酸涩和苦楚。

或许,在妈妈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当初,我和妹妹都是省队体操运动员的种子选手。

但当时省队比赛可以上场的空余名额只有一个。

总教练当着所有人的面选了我。

当晚,妹妹剧烈地咳嗽,谎称自己得了高热,说我抢走了她的名额。

她这么说,妈妈就信了。

她坚定地认为因为我抢走了妹妹的名额,才害的她生病。

但明明,妈妈也曾经是职业的体操运动员。

她可以看出,我比妹妹更有天赋,更有资格进入省队。

可是,她始终视而不见。

甚至,在我们申请观察员的时候,妈妈直接跑去找了总教练,说不要当我的观察员。

体操运动员表演的时候,很多高难度动作都伴随着极高的风险。

为了保证安全,每个体操员都可以选择一个观察员,在发生危险的时候,及时作出补救。

妈妈有体操经验,也是我们的亲人,自然是当观察员的不二选择。

我清楚,妈妈满心满眼都是妹妹。

妈妈去找总教练的时候,也根本没有避着我,我听得很清楚。

她不愿意和我被拴在一起。

无论是这个必须存在的“母女”关系,还是“体操运动员和观察员”的亲密关系,她都不接受。

她讨厌我。

所以,我根本没有提交申请,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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