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老惊恐万分地凝视着自己那鲜血淋漓的断臂,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了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痛苦地发出凄厉的哀嚎声,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这般冷血手段,以花制敌,莫不是仙竹峰主亲临!!”
屋内的其他人也都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瑟瑟发抖,她们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而江楚言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瞪大双眼,看着那瓣飘落的花瓣,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就在这时,一阵淡雅的花香传来,丝丝缕缕,若有若无,仿佛是从虚无缥缈之处飘然而至。
随着花香的逐渐浓郁,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映入他的眼帘。
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背上,身形柔美妩媚,如弱柳扶风,但又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质。
赤足轻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轻盈而灵动,每一步落下,都会留下一朵艳丽的花儿在她脚下悄然绽放开来。
裙摆高高开叉,犹如灵动的水波,荡漾出无尽的风情,那一双纤细的美腿在裙摆的摆动间影影绰绰地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款步走到江楚言的面前,眸光凝视着他,朱唇轻启,声音如潺潺溪流般悠扬悦耳,其中又透露出几分威严:“江楚言,没错吧。”
江楚言浑身猛地一震,这一激灵的瞬间,迅速将他从失神的状态中强行拉回了现实。
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南宫诗,平日里就算是宗门大会,她也仅仅只是降下一道残影而已,从不亲临现场。
方才目睹对方那绝美的容颜,他的整个头脑瞬间陷入了停滞状态片刻。
单论美貌而言,在鸿澜仙宗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简直不该存在于这凡尘俗世之中。
江楚言终于从愣神中恢复过来,他定了定神,带着几分疑惑说道:“谢仙竹峰主相救,江楚言正是在下,不知找我是所为何事呢?”
“你的气息不错。”
南宫婉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对于他的问题,并未给予回应。
不知缘何,她在江楚言的身上,能感受到一种亲切感,上一个让她有这样感觉的人,还是宗主颜容菲。
由于万花神体的缘故,她从小就能够感知到距离自己较近的人的气息,若是对方心怀不轨或平日行为恶劣,她便会感到极度的不适与恶心。
也正因如此,她常年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中,每天都遭受着恶心气息侵蚀,从而导致性格变得怪异,这也是她极少出门的主要原因。
南宫婉将目光投向许长老,眼神中透着冰冷之意,问身后江楚言:“你想要她死吗?”
江楚言尚未来得及开口,许长老便丝毫不顾断手之痛立刻惊恐万分地跪爬了过来。
“南宫峰主!我真不知道江夫人是您的人!求您放过我这一次!我愿意将我毕生积累的所有全部赠予他,以示赔罪之意!并且,我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许长老恐惧到了极点,她知道对方可不是开玩笑,这位仙竹峰主在鸿澜仙宗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她虽外表看起来倾城柔美,令众多男修一眼就心动不已,但内心却狠毒如蛇蝎一般。
曾经就有那么一次,仅仅因为一位男子出于爱慕之情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衣服,她就直接让他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见南宫诗沉默不语,他又跪爬到江楚言面前,不停地磕头,哀求道:“江夫人!我已经知道错了!您想怎样都可以!求求您饶过我吧!”
江楚言看着眼前这个不断磕头哀求的人,脑门都已经红肿了一大片,断手之处仍不断有血液涌出,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虽然对她极其反感,厌恶到了极点,但也不至于致死的地步,为了天玉峰,他也不能杀她,心在不经意间软了下来。
微微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起来吧,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必须保证以后再也不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许长老听到江楚言的话,如获大赦,连忙停止磕头,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她低着头,不敢看江楚言的眼睛,小声说道:“多谢江夫人不杀之恩,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再……”话语说到一半,她却突然发觉自己再也无法发出声音,紧接着,一大口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她的脖子中间缓缓浮现出一道红线,鲜血开始渗出并不断往下流淌,不一会儿,她的头颅便滚落而下,鲜血四处飞溅,将两片花瓣浸染得如火焰般红艳。
头颅滚到江楚言身旁,血溅到了衣服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被吓傻了。
那温热的触感让他瞬间回过神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众人也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不愧是和宗主有着一样气息的人,和我预想的一样,你选择了放过她。”
南宫诗的声音冷若冰霜,平淡至极,就好像刚才杀人的不是她似的。
江楚言眼帘低垂,望着自己的脚尖,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杀,为何还要来问我呢……”
“你这问题还真是罕见呢,我倒真是挺好奇你为何要放过她。方才你被欺负的那一幕我可是全程都看在眼里,实力不够而不敢反抗,这还可以理解。但我都已经出现帮你了,你却依旧懦弱地选择了逃避,难不成是因为害怕引火上身吗?”
“作为修行之人,总是思前想后,念头不能顺畅通达,在饱受欺负之时,反抗还要顾忌对方的背景,竟然还妄图感化对方,无论是宗主还是你,都实在是太过天真幼稚了。”
南宫诗难得地显露出了生气的模样,仿佛是在将宗主曾经说她心境不行的怨念尽情地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