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年,班级里面新来了一个转校生,一眼就看上了温燃月。
然而他苦追两个月,却仍旧得不到温燃月的一个好脸色,于是嫉妒不甘的他,盯上了永远被温燃月偏爱的我,并放出狠话,一定会给我一个教训。
我不想惹麻烦,尽量躲着他走,又因为当初温家三姐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和温父温母之间闹的很僵硬。
我害怕告诉她们后,她们又冲动惹出事来,得到温父温母更严厉的训斥,从而受到更狠的欺压,所以也没有和她们说。
我简单的以为,只要我永远都待在人群中,永远都不独处,就不会有事了。
直到体育课的时候,老师让我和另外几个人去器材室拿海绵垫。
出器材室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我跌倒在地,器材室的门在我眼前被人从外面关上,带走了门外的光。
屋内很黑,鼻尖处全是灰尘的味道,一片静默中,我被人击中腹部,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让我顿时蜷缩在地上。
被人狠狠打了几下后,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强弩之末,似乎下一秒就是溃散一样。
我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发了狠,用力的死死的咬住那人的耳朵不放开。
他疼的哀嚎骂人,拳头更加密集。
器材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温燃月焦急着神色往里面跑。
看到我的样子后,直接气红了眼睛,当场和那个转校生厮打起来。
温燃月学过跆拳道,所以出手干脆利落有力道,转校生被温燃月打的节节败退。
但是我们都没想到那个转校生竟然带了刀,大抵是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竟然不管不顾的掏出刀来要捅人。
温燃月为了保护我,伸腿去踹,锋利的刀刃却直接扎进了对方的膝盖中,顷刻间,温燃月的裤子便被红色浸染。
还好这时老师们赶来,制止住了发疯的转校生。
温燃月不顾伤势,忍着疼,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我身上的伤口,在知道我满口的血不是自己的后,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转校生被退学,进了青少年劳改所。
事情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但是温燃月的膝盖却好像落下了病根,她也因此再也无法站到心爱的跑道上了。
所以是我欠温燃月的,所以每次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只要她一句膝盖疼,我就会愧疚,就会心软,这次,也一样不例外。
我知道因为之前晚上我被人绑架的事情,让王叔留下了心理阴影,他肯定不会放我一个人走,所以我说我要上厕所,让王叔停了车。
然后下车打到出租车后,才打电话和王叔说让他先走,我会自己回去。
王叔果然着急的不行,我安慰了他几句,挂断了电话。
我按着温燃月说的地址,第一次来到了酒吧,之前因为身体原因,被温家三姐妹明令禁止踏足的地方。
在一片震天响的音乐声中,我找到了服务员,报出了包厢号,她引着我往前走。
到地方之后,服务员离开,我去拉门,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震天响的音乐便钻进了我耳朵中,我努力忽略心脏的不适感,进了包厢,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寻找温燃月的身影。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我,突然喊了一句:“我去,李羡玉还真来了,有你的啊燃姐。”
包厢内的音乐被人关了,灯光也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我也刚刚好找到温燃月的身影。
此时,墨镜辞正半弯着腰身,一双有力的小麦色胳膊,环着温燃月的脖子,两人离得很近很近。
墨镜辞薄唇中,咬着一截很短很短的ocky,看样子是要喂给温燃月。
众人的视线,连同温燃月和墨镜辞的一起,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只是看着温燃月的膝盖,担心又不解,我问她:“燃月,你膝盖不疼了吗?”
墨镜辞看了温燃月一眼,挑眉邪笑,伸手拿下了口中的ocky,塞到了温燃月的口中,而后***般的大手一捞,抱住了温燃月,扭头看我:“小燃月你也真是的,让你玩个大冒险,你还真给人家骗来了。”
“好了好了,愿赌服输就是了,你可以向我提任何一个要求,天色也不早了,快让人家娇娇少爷回去吧!本来身体就不好,别回头病了再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
有人起哄:“这可不行啊,刚刚说了,不管燃姐喊谁来,都得闷了桌子上的酒,不能因为来的是个病秧子,就不作数啊!”
我抬头,看到墨镜辞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不好吧!毕竟”
“墨哥你可以,怎么他李羡玉就不行了,果然是个病秧子,和墨哥没的比。”
墨镜辞大长腿一伸,虚踹那人一脚,笑了:“毕竟,我可不是没断奶,还需要别人护着的小奶猫啊!”
众人顿时都发出哄笑声,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自讨无趣的猴子一样。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任由他们发笑。
众人大概是觉得我的反应无趣,渐渐笑不下去了。
墨镜辞又看向温燃月,声音挑逗:“温燃月,大家都这样说了,你的决定呢?我相信,大名鼎鼎的燃姐,应该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温燃月扒开墨镜辞,起身,朝我走来。
我看看她的膝盖,走路很正常,又看看她的脸,表情也很正常,没有露出以前的痛苦神色。
所以,她说她膝盖疼,是在骗我吗?
说谎骗我一个人在晚上过来,就是为了赢得墨镜辞的一个无偿要求吗?
心脏处又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我不懂,为什么这个墨镜辞仅仅出现了十几天,就能引得温燃月这样对我,为什么十几年的情谊,敌不过他们十几天的相处?
我看向温燃月,嗓音压抑,问她:“你的膝盖没事?”
温燃月走路的动作一顿,莫名回头看了一眼墨镜辞,而后才扭头对我调笑道:“我也没想到羡玉这么单纯啊,我一说就信了。”
我看向温燃月的眼睛,静默片刻后,才自嘲般笑道:“如你所愿,以后我不会这么单纯了。”
温燃月脸色一变,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似乎想要伸手来拉我,但最后,她像是被强制性的停止了动作,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努力做着抗争一样。
我没深究的打算,转身,打算离开,却被淡下神色的温燃月拦住了。
“既然来了,别让我在镜辞面前没面子,把桌子上的酒喝了吧!”
我皱眉,心中愈发觉得难受,态度也冷了下来:“不好意思,我还没有拿自己的命给别人垫面子的习惯。”
温燃月定定的看着我,突然笑道:“呵呵呵,那如果,这就是我的条件呢?”
我离开的动作,因为她这句话,猛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