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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心报恩,一身武艺又炉火纯青,在战场上拼杀起来不要命,挥剑时比许多七尺男儿都要凶,北戎士兵斩于我刀下者不知凡几。

人人夸我巾帼不让须眉,当然也有异样的声音。

「这样的母老虎谁敢娶?」

「砍人如切菜,蛇蝎毒妇!」

「整日戴面具不敢露真容,定是个丑八怪!」

我充耳不闻,依旧天不亮时起身练武,上战场时义无反顾。

唯有一人,从不背后嚼我舌根,他都是……当面嚼。

此人名唤王应时,据闻是京中某位大官的宝贝儿子,托了关系送来军营历练,却每每一堆人跟着,即使上了战场也是远远落于最后,根本舍不得他掉一根头发。

饶是如此,他仍是步步高升,比我这个拼了命争军功的务实派,擢升得快上许多。

我最不耻这些关系户,从来不正眼瞧他。

而他也知道我看不起他,处处要与我一较高下。

不知何时起,天未亮的演武场上,会有个抖着腿扎马步的身影比我还早,在我姗姗来迟时抹着汗嘲笑:

「薛绮音,公鸡都打鸣一个时辰了你才来,今日我赢了!」

还比如用饭时,他会端着磊成小山的饭碗,特意挤来我身边,看向我的碗后,面带鄙夷:

「薛绮音,吃这么少怎么涨力气,等下去砍北戎兵,定是我赢!」

又或者,在别人污蔑我「她就是夜里靠身子伺候长官才能擢升得这么快」时,当场大声骂回去:

「酒囊饭袋,连女人都打不赢,还要靠羞辱赢回颜面,真给男人蒙羞!」

骂完还会回头喊我:

「喂薛绮音,连骂人都不会,活该我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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