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次起卦之前,在想到办法证明我这个福星是灾星之前,苏芷歌只能忍下去。
苏芷歌被我摆了一道,人人都觉得她迟早要找个机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总之不会让我好过。
但她竟然没有。
也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苏芷歌被禁足三个月,这三个月,皇帝来我宫中最为勤勉。
只是他对我满意之余,眉间的担忧总是很难散去。
我当然知道他在忧什么。
他可能不知道,他睡在我身边的时候,很容易被梦魇着从而呓语。
而我每每与他同床共枕都难以入眠,躺在他旁边只能拼命忍住抬手掐死他的冲动。
还不是时候。
他的梦呓无非就是忌惮谢家,害怕我父亲夺了他的位,害怕自己皇位不稳。
我敢保证,若是前世,他这样的担忧完全是没必要的。
但这一次么。
就不一定了。
我登后位不过三个月,边境各路战事都告捷了。
不都是我父亲带的兵,但那些领兵的将军们,几乎全部都是我父亲麾下出去的。
与此同时,四境也风调雨顺,十分和谐。
战事平了,生活顺了,百姓的心情自然好得很,闲暇之余谈论最多的,就是不久之前苏芷歌那一卦。
他们盛赞我这「福星」的同时,也同样追捧苏芷歌卦卦如神,从无差错。
这段时日苏芷歌的生祠来往供奉的人更多了。
宫中苏芷歌的情况不会有不怕死的往外传,但宫外对她的吹捧倒是在我的授意之下,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尚未解禁的承乾宫。
她很满意也很享受。
三个月的禁足解了之后,皇帝自然惦记着她,要去瞧她。
她解禁第一天也是要来坤宁宫晨昏定省的。
这次她仿佛开了窍,也没有言语挑衅了,除去眼神中想杀人一般的恨意,倒也没什么错处。
只是苏芷歌其人睚眦必报,在我这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皇帝又连着三个月专宠于我,她怎么可能忍得了。
只怕日日在宫中想破了脑袋,也得想个办法破了这局,然后弄死我。
她想不到不要紧,我帮帮她。
这边苏芷歌刚回宫,皇帝晚间翻了她牌子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我没着急,等皇帝的轿子到了承乾宫门口,我直接晕倒在榻上,搅乱了太医院。
这消息很快传到皇帝耳边。
不是晕倒的消息。
是我,有孕了。
皇帝子嗣稀薄,登基多年只有一个公主,连皇子的影儿都没见着。
不是没有妃嫔怀孕,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难保住孩子,甚至落胎之后母子俱损的都有。
久而久之,甚至有人在传大显皇室后继无力,更有民间传闻皇帝克自己的子嗣。
皇帝为这些言论头疼许久,可以说,除去他自认为的悬在他头上的谢家这把利刃,他最关心的事情便是自己的皇嗣了。
我此番有孕,是上个妃嫔小产母子俱损之后几年内的第一个孩子。
皇帝大喜。
甚至把刚踏入承乾宫殿内的脚直接收了回来,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坤宁宫。
当着满宫的面,直接无视了苏芷歌。
苏芷歌在承乾宫殿内恼羞成怒,砸了很多东西责罚了许多下人的消息传到我耳中的时候,我正誊写了一份药方,递给了那人。
「这是何物?」
我指尖轻点,「药方。」
那人顿了一下,斟酌发言。
「这么多药材……她身体康健,也明白病从口入,平白无故让她喝药,有可靠的说法让她信服么?」
「或者说,如何遮掩。」
估摸着皇帝要来了,我摆摆手。
「你本事那样大,我宫中能坐胎的秘药,你能弄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之所以能受孕得那样快,当然多亏了兄长研制出来的药方。
我不仅不会瞒着苏芷歌迅速有孕的真相,还会送药方给她。
至于是什么药方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人刚走,后脚皇帝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坤宁宫。
他面色大喜,刚一走进来就握住了我的手。
「皇后,你真是朕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