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又是好几双手伸了过来。
我笑着一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胃部一抽一抽地作痛。
额间也已密密麻麻地冒着冷汗。
可我依旧面不改色,在他们侃侃而谈时,适时地插入几句:
「真的吗?」
「哇,好厉害啊。」
「天啊,我都不知道还能这样。」
以满足这些人无处摆放的虚荣心。
许是酒喝得有些多了,总觉得陆之衡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
终于,将近凌晨三点的时候。
他不耐烦地扔下一句「走了」便扭头出了包间。
我忙小步跟上。
陆之衡先将容容载回学校。
临到校门口的时候,她才一脸懊恼道:
「坏了,我忘了宵禁时间了。
「舍管阿姨现在肯定不让进了。」
陈容容咬唇,有些可怜巴巴道:
「陆总,要不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我自己找个酒店将就一晚上就好。」
陆之衡不置可否地挑眉。
于是我识相地温柔开口道:
「这个点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
「不如晚上就先跟我们回陆家睡一夜吧。」
我自认足够体贴。
但话一开口,陆之衡脸色却黑了几分。
他猛地踩了刹车,冷冷看向我:
「下车。」
突如其来的急停让我胃部又是一阵翻涌。
右手死死地压着小腹,指尖几乎要刺进肉里,即便如此也无法缓解胃部的疼痛。
我确信自己此刻脸应该白得和鬼没什么两样。
而陆之衡只是漠然地看着我道:
「我和容容要去开房。
「你下车自己回家。」
陈容容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红着脸低下头。
我则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这附近车好像有点难打。
「我可以就待在车上,等你们结束了……」
「滚!」
我灰溜溜地下了车。
目送着狗男女扬长而去。
陈容容读的学校在郊区,很是偏僻。
凌晨三点多,别说车了,连条狗都找不到。
我弓着腰,一步一缓地走到一棵树旁,靠着树干缓缓蹲下身体。
夜风起了,冷意沿着指尖浸透到骨头里。
哪怕不停往手上呼出热气,也还是冷得让人不断哆嗦。
「喂——」
我播了个电话,但并不是给司机的。
「露露,你睡了吗?
「大晚上打扰你不好意思呀。
「嗯……
「我想问一下,你和陆总最近是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