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王朝的宴会一般都会分开席位,男宾女宾分开,带家眷的和不带家眷的分开,入住自然也一样。
司少峰疑惑不解:乔天良最是怕老婆,可喟是个中乔楚,既是带老婆出席,又怎么可能与老婆分开?
宁玉想起乔天良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忍不住啧舌道:“可能是因为这位正房夫人,还没适应自家大人的呼噜声吧。”
乔天良虽是怕老婆的个中乔楚,却也尤爱美色。
家中已娶了十几房小妾,最小的小妾比这位正室夫人的女儿还要小,这位正室夫人怕是一个月也难见他两回。
司少峰笑道:“就他那天响的呼噜,别说同榻而眠,便是隔着一面墙,也是难以入睡。”
宁玉苦笑:“可苦了少爷我,折腾到后半夜拿棉被堵了耳朵才睡着,真不知道另一边隔壁的褚相是怎么睡着的。”
司少峰一听心中偶像也在事发现场,他惊讶道:“褚相也在?”
褚烨十三岁入仕,仅仅三载便位及人臣,又因长相出众,为天盛城里众多公子小姐的追捧对象。
甚至于许多女子敌不过他俊逸不凡的外表,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他。
对于这位的铁血手腕,各界人士褒贬不一,有人崇拜,有人不耻,更是有人奉若神明。
司少峰便是众多狂热崇拜分子其中的一个。
看着司少峰崇拜的眼神,宁玉便想起自己前世风靡四大天王的那段日子。
忍不住会心一笑:“是呀,因为拿棉被堵了耳朵,后面的动静我一概不知,醒时褚相已经带着众人挨个客房查问情况了。”
司少峰听后扼腕叹息:“我若是能去,多少能与褚相见一面不是?”
他展开折扇,快速的扇了几下,不甘的道:“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贪玩儿,喂坏太子殿下的马,不然父亲也不会罚我在家抄书。”
没能保护好宁玉不说,竟还错过与心中男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这样的司少峰,让宁玉想到前世自己年少时,因错过偶像演唱会而沮丧又失落的心情。
她忙安慰道:“少峰兄不必自责,褚相虽位高权重,但我观其很是平易近民,甚至于亲自带人搜寻客房,少峰兄贵为太仆嫡孙,想是以后多得是与褚相见面的机会。”
司少峰听了却是满脸惊讶之色:“褚相亲自带人去搜寻客房?!”
一想到褚烨冷静淡然的性子,能亲自带人去搜寻客房,司少峰便觉有些不可置信。
宁玉点了点头:“是呀,到最后还是褚相亲自下了定论,命巩知遇拟好奏章上报的呢。”
看着宁玉信誓旦旦的样子,想到褚烨的铁血手腕,司少峰很是引以为豪:“那是……”
只是一想到巩知遇,他忍不住眉心蹙了蹙,淡淡嗤笑一声:“巩知遇那个老古板,没到最后一步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宁玉想到巩知遇刻板的脸和严谨的表情,便也笑道:“巩大人严谨公正,一丝不苟,有褚相亲自跟踪,相信事情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她见司少峰呆呆的看着自己,再次郑重的点了点头:“少峰兄不必担心,褚相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司少峰再一次被宁玉一本正经的态度惊住,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宁玉:宁小纨绔惯会插科打诨、招猫逗狗,何时如此一本正经过?!
他看着宁玉认真的表情,比刚刚听到褚烨亲自带人搜寻客房更加惊讶。
他懊悔不已的拿着折扇敲了敲头:自己咋就那么贪玩儿,把太子殿下的马给喂坏了呢?
自己不在身边,这孩子一定是吓坏了。
他看了看宁玉因好觉而嫩白的脸,心道:不得了了,看把孩子吓得,脸都惨白了!
司少峰见宁玉的行为不同以往,心知这事儿不能再提。
他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听说恭亲王昨日夜里在亲王府遇刺了。”
宁玉脸上原本一本正经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紧张,只一瞬,便恢复正常。
她努力回想书中梗概:恭亲王沈岚青遇刺原书中并未详细描写,只简单介绍了一下皇子们错综复杂的关系。
太子沈岚忠与三皇子沈岚德、七皇子沈岚康交好,两人为太子党;五皇子沈岚策与六皇子也就是恭亲王沈岚青交好。
而恭亲王遇刺不过是太子一脉与五皇子一脉博弈的一个导火索,做为工具人的他在书中并没有存在几页。
宁玉依稀记得书中恭亲王遇刺不久后,便被太子殿下抓住把柄,被天盛帝抄家流放了。
想到昨夜那两名黑衣刺客,宁玉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铁疙瘩,忍不住好奇道:“哦?谁人这么大胆,竟敢夜袭皇子府,刺杀皇子?”
司少峰见宁玉手足无措的模样,暗中懊悔自己又说错了话头。
他略有些局促的道:“我也是刚听祖父说起,恭亲王昨夜遇刺,因失血过多还叫了太医,今早带着伤便告到了御前。”
宁玉追问:“陛下怎么说?”
“陛下连连振怒,当堂下旨:着大理寺卿即刻办案,靖安王督办。”
“靖安王程晏?!”
宁玉的眉间跳了跳。
原书中这位异姓王为人狠厉,终身未娶,同时掌管宗人府和慎行司,是天盛帝甚为信任倚重的朝臣之一。
程晏在朝堂上没少和褚烨作对,可以说是褚烨的死对头,原书的最后,因其与后宫嫔妃有染而被晚年的天盛帝处死。
一想到自己差点无端被卷入朝堂纷争,宁玉便忍不住心有余悸:还好自己跑得快,不然怕是早已被关入大牢。
司少峰见宁玉表情惊疑不定,忽而懊恼忽而后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明知宁玉害怕,还提什么刺杀王爷的事!
想到这里,他忙岔开话题:“哎呀,终归与你我无关,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宁玉不语。
看着宁玉又惊又惧,杯弓蛇影的模样,司少峰有些难为的半皱着眉头:做点什么好呢?给宁玉好好的压压惊!
他以扇击脑,不自觉的在房里来回踱步。
半响后,司少峰终于想到好去处,微挑的桃花眼里顿时闪现光芒。
“听说天香楼的头牌玉添香今晚登台献舞,为兄今晚在天香楼设宴,给贤弟压惊,如何?”
宁玉本在思考之前剧情,一听这极具辨别力的词汇,瞬间便将其抛出脑后。
一双漆黑的眼眸瞬间便亮了亮。
天香楼?!
酒楼还是花楼?!